她感到口渴时就用足尖踢踢他?,说一声“渴了”,他?会放下手?头?的事情,走到客厅,端一杯水回来给她喝。
甚至全程,她的手?都不用碰到水杯。
到了后来她都不用说“渴了”,只要用足尖踢一踢他?的大腿,他?便起身?,从善如流地去给她倒水。
这份从善如流也持续到今晚。
女孩看着端到面前的水杯,纠结了好一会。
她还在生梁津的气。所以要不要喝他?端过来的水?
不喝吧,好像很矫情。他?都端过来了,她也没有?别的杯子在二楼了,要自己接水喝,还得?下去找杯子。喝个水而已,又不是原谅他?了。哼哼。
想到这里,她把脸凑过去,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男人垂眸,看着她海饮的可爱模样,腮帮鼓起来像一只小松鼠,唇角微勾。
喝完水之后,他?伸手?过来,要替她擦掉唇边的水渍,女孩愣了一下,偏了偏头?,他?粗粝的手?背擦过她柔嫩的唇角,带着温柔。
这个气,到这里看来是生不下去了。
他?什么时候那么会扔温柔炸弹了?
女孩揉了揉脑袋,躺倒在被窝里,伸出手?摸到墙角,将落地灯一关,蒙住脑袋准备睡觉。
黑暗里,他?拨开被子拥过来,身?上森冷又好闻的气息,一寸寸地覆盖她。女孩缩了缩身?体,拨开他?试图揽住她腰的大掌。
显然,她的努力是一种徒劳,她拨开一次,他?又放回来一次。两人就着大掌的安放进行?了几十?回拉锯。
困意渐渐袭来,周萱有?些怒了,一下子恶向胆边生,小手?“啪”地一下打在男人的手臂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不行?,今晚你去客房睡。”她开始支使?他?。
她可不能让他?睡在这里,同?睡在一张床上,她很容易心软的,就很容易原谅他?,这不行?。
男人低低叹了一声,沙哑的嗓音在夜色里显得温柔又无奈。
“为什么要睡客房呢。这床也有我的一半。”
他?的话让她想起遥远的一些记忆,那时他?们才刚领证不久,她也没有?和张静女士闹掰,张静女士说什么,她会去听。现在想想,当时真的是很虎,也不知道什么该招惹什么不该招惹。
当然喽,那时候他?也没有?这么坏,天天欺负她。他?那时,还是禁欲、内敛、克制、自持的代?名词。
“你不喜欢,我下次不这么做了,好不好?”
男人低沉温柔的嗓音很容易勾起她的委屈,并放大她的委屈。
她含着这点委屈,忽然攀住他?的肩膀,在他?坚实的肩窝处咬了一口。男人轻“嘶”一声,她牙齿咬下来是很疼的,但是他?却带着愉悦,唇角的弧度越发明?显。
其实她现在没那么生气了,只有?委屈。
“你还说,都肿了。”她抽抽鼻子,控诉他?。
“嗯?我看看。”男人低声。
*
直到一纸录取通知书发到别墅的信封里,徐正阶每日?去领放在邮筒里的报纸时,发现了这纸绿地白边的通知书,“拟录取周萱同?学到我校动?物学系”。
徐正阶惊得?眼珠都瞪大。他?是观念很传统的那类老古板,心想夫人在家好好待着,成天在外头?跑,不是要去野培,就是要去山上考察,现在又搞出了去读研究生。
也就是总裁还惯着她了。
徐正阶把那张录取通知书率先拿给梁津。通知书还裹在文件里,梁津没拆,等周萱回来了才递给她,让她自个儿亲手?拆开。
“哇。”女孩拿到通知书,反反复复摩挲了几遍,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一朵野地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