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甩到身后。终于,印着“板栗坪基地”的掉漆铁牌,出现在视野里。

梁津猛踩一脚刹车,车在门口堪堪停住。

正在门卫室里焦急等候的刘时元,额间青筋突突跳着,急忙起身迎接梁津,脸上陪着笑。

“梁总,就在两分钟前传来消息,小?梁太太已经找到了,人没有大碍,只是在向阳坡上摔下来,左臂有伤势。”

刘时元额头都在冒汗,他说得急切,既要早早告知眼前这位梁总消息,又要斟酌词句,想着怎么描述周萱的伤势,不能将?她描述得太重,但?也不能太轻描淡写,不符现实。

毕竟眼前这位挺鼻薄唇、面若修罗的男人,是基地如今最大的金主,前不久才拨款了几个亿,帮助投资建设和更新基地的基础硬件设施设备。

刘时元作为接触到资金流转环节之一的底层领导,光抠一点油渣子就吃得脑满肠肥。

眼前这位就是他的金主,他的衣食父母。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位衣食父母。

“她现在在哪?”梁津眼睛发?红,哑着嗓子问。那句“她人没大碍”,让他脑中?黑白电视般宕机的状态中?断,眼前的雪花点和耳边滋啦滋啦的失真噪声终于消失不见。

一切都还来得及,都还没有结束。

这一刻,梁津真正意识到,什?么叫“虚惊一场”是最美好的词,这真是再美好不过。她没有事就好,他的小?女孩,她没有事就好。

“基地已经派救护车过去,将?小?梁太太接回来了。”刘时元恭敬道。

梁津身后的徐正阶听闻,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幸而夫人没事,幸而没事。要是有事,总裁怕是要疯。

*

板栗坪基地内,救护车在公路上艰难前行,道路两旁的积雪被?车尾气一融,化成脏兮兮的泥水。

车内,周萱坐在座位上,裹着同事给她披上的军大衣,一杯热水递到她面前。

一个小?时前,她终于在海拔三千多米的山坡背风处,发?现一大一小?两只滚滚。滚滚妈带着小?滚滚,正躲在岩石缝隙里,只露出一张蓬松的大脸。

终于找到了。她喜出望外,却只敢远远地望着它们? 。

熊猫始终是野兽,尤其是经过挑选,最终进入野培名单的熊猫,野性和警惕性很强,它们?牙齿锋利,咬合力足。基地里曾有一位老前辈,在寻找熊猫幼崽的过程中?,被?想要护卫幼崽的母亲咬伤了,至今双手关?节钙化难以伸直。

是以周萱十分警惕,她不敢靠它们?太近。

她正想用无线电呼唤同事,告知熊猫母子的下落,不料母兽好似发?现了她,侧头就要钻出洞穴。周萱心情紧张,生怕它要出来咬她,急中?生智,从布满大雪的雪坡上滑落下来,骨碌碌连滚了好几十米。

她在打?赌赌在野外环境下,母兽不会为了解决潜在的“威胁”,置洞穴内的幼崽于不顾。好在她赌对了,母兽真的没有跟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