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滚。”
男人不躲不避,任由木质的灯台砸在肩头,缓缓走了过去。
波子有眼色的转身,飞快的走出去,将所有的空间留给了他们。
“际云,你听我说……”
楚际云胸口急促起伏了起来,他伸手捂住嘴,硬生生的咽下了几欲喷薄而出的一口血,手指颤抖着指向了门口,一字一句的道:“滚出去,别让我看到你。”
“你别生气,没事的,我可以养得起孩子。”
楚际云盯住他,望着他越来越近的面容,忽然觉得有些讽刺,这个男人,就这么肯定与宋大夫的几句对话,不会被他发现破绽吗?
樊一旭走过来,伸手握住了他冰冷的双手,楚际云仿佛忍无可忍一般爆发了,他猛然后退一大步,腰部重重的撞在了桌沿上,逼得他眼落了泪:“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出去啊!”
也许是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太难看,他忽然蹲了下来,伸手捂住了脸,乌黑的发丝从肩膀滑落,恰到好处的起了掩饰作用,他轻轻的喘着气,企图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逼回去,可这种方式更加的让他喘不过气,单薄的肩膀无助的颤抖着,仿佛脆弱的不堪一击。
樊一旭蹲在了他面前,拉住了他的手,不容反抗的拥住了他的身子,“际云,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别怕。”
“我说让你滚!”楚际云用力的挣扎,嘶声喊道:“滚啊!”
门被轻轻的推开,樊一旭回头,看了看宋大夫,老人轻轻摇了摇头,用口型道:“让他静一下。”
樊一旭迟疑着看了看垂着头的楚际云,心疼的抚了抚他的发,终于缓缓站了起来,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的关上,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阴暗之中,楚际云咬住了手背,泪水汹涌的夺眶而出。
湘人的生子方式,不是剖腹产,更不是什么从□产子。因为湘人的身体构造缘故,在十个月的孕期中,原本属于男性的器|官会慢慢萎靡收缩,直到七八个月后形成一个与女性类似的产道口,待孩子生出来之后,器|官才会重新弹出,保持着与男性一模一样的身体。
这种生产方式,令许多湘人都接受无能,因为这代表,在那十个月内,是真正的不男不女,也是因为这样,湘人的身份才会比女人更加低下。
一直以来,楚际云接受这个身体是因为,他没有亲身经历那种产子过程,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孩子便已经出生了,他可以接受这个身体的孩子,他也能够做到疼他若亲子,可是,他无法想象,自己变成那种模样的时候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