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稳杯子这种意外在身体机能完全是怪物的传奇级身上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他们个个都以为是有敌人偷袭,比如亚特兰蒂斯。

如果不是玄武阁下联系白昼帝国围魏救赵,白虎执政官及时带病袭击亚特兰蒂斯首都,和亚特兰蒂斯战场的战斗不会这么快结束。

但是那个失去老婆的星际鳏夫现在在战场上简直是个疯子,保不齐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

前有疯狂要老婆的塞壬之王,后有霸道专制为女皇尊严打生打死的龙族,联邦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走在钢丝线上。

使者团话音紧张询问的话音落下,审判长却没有任何回复,只是双瞳紧紧盯着投影,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

龙族女皇戴着面具的身影映在祂瞳仁表面,祂视线一眨不眨。

这样的模样对于以弥撒来说,太熟悉了。

只要将面具、发色以及眼睛的颜色换成唐主的样式,视频中的龙族女皇,几乎就是完美复刻的另一个唐主。

在一个人戴着面具,连眼睛、头发都变了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人能正确认对人。

但对以弥撒来说却不一样。

唐主和恐惧主宰的身影已经在祂脑海中被反复描绘了数千个日夜。祂对苏唐的身形、姿态比她自己还要熟悉。

如果苏唐不戴面具,以弥撒都不一定能从这么模糊的画质中认出她来,但戴着面具的身影……祂实在太熟悉了。

“审判长……?”使者团肌肉紧绷,小心翼翼偏头看向以弥撒?

怎么感觉审判长要将投影给吞了?

画面中的女皇又被龙族给遮挡得结结实实了。

“无事。”以弥撒已经收回了目光,垂下了眼睫。

紧绷出青筋的手背艰难松开,一缕金发搭落在饱满的额头,在英俊的脸上投下落寞的阴影。

不知道为何,使者团们觉得现在的审判长像是一头成年后被母亲赶出家门的流浪狮。

“我只是不小心失手了。”以弥撒嗓音莫名有些喑哑。

祂五指平摊在自己饱满的大腿上,指节因为紧张而微微用力。

纷杂的思绪和乱七八糟的猜测从祂大脑中滑过。

如果母亲能是恐惧主宰……为什么不能是龙族的女皇?

看着里面狂热地簇拥苏唐的龙族们,一股淡淡的阴郁嫉妒从心里升起,像蚂蚁啃噬心脏,有酸又涩。

心中忽然升起一种……自己的母亲,被一个个不相干的人夺走的愤怒。

“耶梦加得联系到了吗?”以弥撒突然抬眸,冷酷漠然的绿瞳看向特情处的军方代表。

特情处的人有些踌躇道,“通讯是能拨出的,但是拨出后不到一秒就会被立马挂掉拒接。我们猜测,龙族可能对耶梦加得阁下实施了通讯控制。”

然而,这个猜测就在投影的下一个画面中轰然破碎。

胸膛绘满妖异图腾彩绘的半人半蛇青年就站在女皇不远处,银发如瀑披落,竖瞳不善地看着每一位龙族。

虽然那张妖异的脸在看到龙族时臭得可怕,但银色的蛇尾却慵懒地在地面游动,看得出来生活舒坦得很,光脑环还完整地戴在祂手腕上呢,一点都不像个被控制通讯的阶下囚。

反而时不时‘悄悄’甩起尾巴,给那些想偷摸靠近女皇的龙族下绊子。

何止不是阶下囚,简直是乐不思蜀了。

原本还为被俘虏的尘世巨蟒担心的众人:“……”

小丑竟是我自己。

龙族的战舰逐渐向疆域内部远去,画面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以弥撒手指捏紧,在看到耶梦加得那一刻,原本只有六分的猜测此时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