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噩的大脑像是被一道闪电劈开,闪得祂大脑空白。

身体瞬间僵硬如石。

然后,祂像是只惊慌失措的家养猛兽,在看清袭击者是主人后,手忙脚乱地想要收回爪牙。

身体的战斗本能在这一瞬间忘了干净,紧绷的肌肉像是打了松弛剂一样骤然放松,放弃所有抵抗。

身体强撑起来的所有力气再意志散失那一刻化为虚无,涌动的热潮从脊椎骨蔓延到四肢百骸,祂软绵绵得像是一块棉花,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能将祂推到。

事实也是如此。

刚刚和以弥撒交锋,还感觉力道大得像是徒手和野兽搏击的苏唐,突然感觉那股强势向自己撞来的力量凭空消失,以至于她失去了抗衡的施力点。

苏唐立马改手,抓住以弥撒的手臂。

男人结实的手臂带着湿润的水汽,滑不溜秋,苏唐差点没抓住。

好烫。

在握紧一瞬间,她能感觉手臂上的肌肉和静脉像是有生命力一样在她掌心跳动,氤氲的热气透过皮肤渗入掌心,像是烧红的烙铁。

但是没有任何反抗。

“碰。”

化为龙爪地收将祂反手扣住,苏唐屈膝顶上祂后腰,巨大的力道将以弥撒往下一压。

以弥撒双膝瞬间与地面狠狠相撞,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

威严的审判长两手被绞于身后,以双膝岔开的姿势跪立在地。

俘虏的姿势。

刚从淋浴间出来的金发湿淋淋的,滴滴答答往下落水,滑过流畅漂亮的肩背线条。

肩膀宽阔,脊柱中央微微向下凹陷,隐约可以看到肌肉的轮廓,沾着水珠,带着野性的魅力。

祂就这样被押着,乖乖地跪立着。

“对……对不起。”沙哑的声音从喉腔溢出,声音断断续续,有点大舌头,像是只一边热到哈气一边说话的狗。

哪怕脑子逐渐变得混沌迟钝,以弥撒的身体依然因为冒犯母亲而恐惧地轻微颤抖。

苏唐以为只有她对游戏里随时可能举刀相向的逆子有ptsd,却不知道,游戏里被追杀的是她,但失去母亲上千年,又被回来的母亲一而再、再而三无视的以弥撒心理阴影比她还要大。

怕对母亲举刀,怕被厌恶……怕被抛弃。

“我……我以为是入侵者。”以弥撒粗喘气,咬着舌头道,“毒……毒素……混淆了……我的判断……对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毒素’让大脑思考变得缓慢的缘故,也刺激了心中潜藏的恐惧和懦弱。

以弥撒颤抖着说着,不知道是因为难过后怕还是因为难受而溢满眼珠的水雾,竟然化为滚珠缓缓从眼角溢出。

毒素?

苏唐有些微微惊讶,她记得以弥撒的毒抗很高。

不过……以弥撒的道歉,也让她更加确认了以弥撒应该知道她的身份了。

如果只是认出她是龙族女皇,以弥撒不会这样道歉。

确认以弥撒不是真的想袭击,苏唐松开捆缚祂的手,从祂背后,走到前头。

银白的军靴踩在光洁的地板上,以弥撒跪立的角度,只能看到银白的军靴,包裹住结实小腿的军装长裤,以及……披落到小腿的银白披风。

盛装华服,冰冷华贵,威严而肃穆。

而自己,从浴室出来时只来得及随手披一件毛巾,近乎赤身裸.体,此时,松垮围在腰上的毛巾近乎掉落,似乎有冷气飕飕从因为分叉跪立而被拉开的毛巾吹进来,轻轻刮向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

那股冷意令肌肤颤栗,可滚烫血液不仅没有降温,反而越来越烫,似乎全部往下涌,让祂感觉身体发硬。

以弥撒后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