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有些愣神。

他的目光在覃显充满困倦的脸上掠过,无奈地开口:“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已经不记得问过覃显多少次何必了。

覃显沉默地眨了下眼,呼吸轻微的起伏过,他只是缓慢地把手抬起来,这一次陆时没有躲开。

他看着覃显手背上那颗圆润的钢钉,眼睛眨动了下,钢珠反射的柔和灯光就映进了他的眼眸,泛着一道银白色的轨迹,轻轻贴合在他的嘴唇上,有一点凉。

“就这样吧,我明天再来。”

覃显很快就收回手,端着碗筷离开了,他的背微微驼着,拖鞋趿拉在地面上,随着他缓慢的脚步啪嗒啪嗒地回响,看起来有些孤寂。

在他坐过的地方,落着一个有些旧的钱夹,陆时伸手捡了起来。

里面有一张和钱夹一样不太新的照片,陆时盯着那张照片上的脸,呼吸急促了一瞬,又沉了下去,合上了钱夹。

第二天覃显如约带着花苗来,花苗已经有了二十多厘米高,茂盛地生长满了枝叶。

“花苗更好吧,卖给我的人说过几天就能开花了。”

覃显推开阳台门,天色已经黑透,从他身后的房间里透出来暖黄色的光,映在他颀长的身影上。

陆时跟在他身后,蹲在地上拿着小铁锹在泥土里挖出深而窄的坑。

“你最近看起来很累。”

陆时将花苗带着原来的泥土一起直立着插进坑里,再将挖出来的土壤覆盖在上面,按压紧实。

覃显沉默地站在陆时身边看着,他们不再做爱,陆时也已经没有戴假发了,穿着宽松的体恤和休闲裤,他望着陆时晃动的发丝发愣:“工作上的事。”

陆时没说话,继续挖新的坑,纤长的手指沾满了泥土,从空隙间透出白皙的皮肤。

“一直是你在问我,你有新的对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