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陆时回到了学校，陆时下了车就头也不回往门口走，他也下车追上去，伸手拉住了陆时细瘦的手腕，很轻，没怎么用力。

“老师，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今天过后，他们的合约就结束了。

对于覃显而言，只是家教老师的离职，而对于陆时，不管覃显考不考得上大学，他们往后的人生都不会再有任何瓜葛，lucy也不会再存在。

陆时回过头，并没有给覃显答复，他不想做出毫无意义的承诺，哪怕是善意的。

他只是微微笑了笑：“明天好好考试，加油。”

答非所问让覃显的眼底涌上失落，陆时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在颤抖，像垂着耳朵的小狗一样哀求：“老师，能不能亲我一口？”

第20章 生涩告白/“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跟踪/救救我

陆时沉默地看着覃显。

直到覃显的眼神也开始颤抖，眼眶红了起来，他微微垫起脚，嘴唇轻轻触上了覃显的唇。

微凉的唇钉抵在他的嘴角，凉意透出来，又被体温蹭暖了：“加油，我相信你，现在太晚了，你快点回家休息，别的事情我们考完了再说。”

覃显没有加深这个吻，他注视着陆时，眼里除了陆时的倒影，还有不再掩藏的浓烈爱意。

“老师，如果我考上了本科，就和我谈恋爱吧。”

“我喜欢你，老师，每一次说你漂亮的时候，其实我都想说我喜欢你。”

“我每天都想见到你，每天都期待星期六，我希望一周能见你七次，一个月能见你三十一天，一年能见你三百六十六个日子，我希望我们能在一起一辈子。”

“也许你现在还并不太喜欢我，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很多别人都不能接受的缺陷，但是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努力改的，老师...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今天是六月六日，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二十个小时。

陆时的手指蜷起来，他看着覃显，想从他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恶作剧的笑，可什么也没有，他真诚认真的，小心翼翼的在等待自己的回应。

他猜到了，他本来想用一个吻来制止的，但似乎是适得其反了。

覃显的脸上是那样从容淡然，但陆时感觉到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在不断的颤抖，他在紧张，在害怕被拒绝。

覃显对他而言是什么？

是怜悯，是心软，是约定，是责任，是对现实的逃避，是寻找到的短暂温柔乡，是黄粱大梦一场，醒来依旧空荡。

它可以是任何，但不能是爱，因为他是个男人，是一个满身谎言的男人，像充满了气的薄球，一戳就破了。

覃显喜欢的也不是他，覃显喜欢的是闯入沉寂生活里的那个漂亮温柔的老师，沉溺的是每一次和女人柔软身体的热忱交缠与碰撞。

覃显只需要一点时间，只要就这样一直好下去，去念大学，去交朋友，他很快就会忘记lucy这个奇怪的、爱多管闲事的女人。

于是陆时很轻地回答了覃显，他的声音像是冬日飘零的薄雪花，柔软地落在遍地皑皑的厚雪上，本来该是寂静的，却在覃显听来清脆又掷地有声。

陆时说：“好。”

“你考上了本科，我就和你在一起。”

于是覃显的眼底波动起水光，像是要哭又竭力忍住，他一把将陆时搂在怀里，亦如第一次拥抱时那样笨拙而用力，他的手指颤抖着陷进陆时瘦弱的肩背，像是要把陆时压碎揉进筋骨。

“我一定会考上的。”

“...好。”

覃显放开陆时的时候声音已经颤抖，他的小指勾住陆时蜷起的小指，微微用力：“说好了。”

陆时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