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碎发下的眼神晦暗不明:“不玩,也没有朋友。”
“你来之前,我都没怎么和人说过话,可能唯一有意思的事情就是愚弄那些来家教的老师。”
“...”陆时怔怔地看着覃显,嘴张了张,却不知道要接着说点什么。
他是怎么度过那样的日子呢?
灰暗的,沉寂的,黯淡无光的,不见未来的。
难怪第一次见到覃显的时候,他的行为那么无端地恶劣,难怪他看起来那样孤僻又怪异,难怪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密密麻麻自语个不停。
他以为没钱的人会像自己一样不快乐,没想到有钱的人也未必幸福。
“老师,别用这种可怜的眼神看我,我都还没哭,你怎么又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覃显突然咧嘴笑起来,声音轻快,打破了诡异的沉默气氛,他扔掉拖把,“啪”一声清亮的响过后,陆时的眼前一片黑暗。
他伸手盖住了陆时怜悯的目光,陆时卷翘的睫毛在他的手心轻颤。
“你真的很喜欢多管闲事,不过我一个人的时候,过的也没有太糟糕,毕竟自慰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只是对身体确实不太好。”
他还有心思调侃,陆时的鼻尖却酸涩起来:“不糟糕,但一定不算好吧。”
他反握住覃显覆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把人的手指拨开,他过了太久的苦日子,覃显撞进他眼里的心酸,他一眼就能共鸣。
覃显怔了怔,望向陆时的眼里终于有了些波动。
这句安慰落在现在用自暴自弃的恶劣外表掩饰自己的覃显耳朵里,像是古潭平静的水面落下石子,泛起一圈又一圈涟漪,缓缓动荡着向周围扩散,穿过十几年陈旧淡忘的时光,给了从前每一次因为无法控制住自己、痛苦地在夜里哭泣的覃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