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都尝过了,遮了又有几个意思?”
若铃兰知晓他的心思,怕是当场要气得眼眶发红。
“溯洄,衣服……”她嗫嚅着,声音低如蚊吟,连耳尖都红透了。
铃兰确定溯洄肯定听得懂她的话,却不知道溯洄在狐形下能否开口说话,是否能和她沟通?
这些疑惑,让她心里有些没底,怯怯望着溯洄。
美丽的天狐沉默不语,只是静静望着她,一双狐瞳波光流转,藏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真的好喜欢兰兰。”这样的想法从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溯洄有些懊恼。
他不想这么喜欢铃兰。
尤其是他知道铃兰对他并不怎么喜欢,可每当他望向铃兰,那种喜悦,是纯然的。
溯洄也不知道,这份喜欢到底从何而来,是因为天命,还是因为铃兰本身,这个问题让他纠结,可如今他也逐渐放下这份纠结。
溯洄一动也不动,铃兰变维持着环胸动作,就在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溯洄举起蓬松的天尾,轻轻拍了拍身侧。
铃兰顺着他的动作望去,才发现自己正卧在一张柔软的兽皮上,而在溯洄尾端所指之处,静置着一套衣裳。
她松了口气,伸手抱起衣服,天尾难掩对铃兰的喜欢,在她身上圈了圈,铃兰吃痒,拍了拍天尾,“好了,好了,好痒!”
终于哄好了尾巴,铃兰抬首,却又对上溯洄那双依旧锁在她身上的眼睛。
如果她没看错,那一双眼睛闪过了不悦。
铃兰又哪里知道,他这是吃味了。
吃自己尾巴的醋。
溯洄觉得,铃兰挺偏心,对他的尾巴比对他好。
“你转过去吧!”她微微扬高声音,试图驱散那让人心跳加速的压迫感。
然而,那只绝美的巨兽依旧安静地坐着,并未移开视线,甚至优雅地坐下,仿佛要观赏她更衣。
铃兰确信,即使他维持兽形,灵性亦是不减,可偏偏此刻,他却装作无辜,一双澄澈却又带着深意的狐眸直瞅着她。
“不要脸!”铃兰轻斥。
她抱紧衣服,咬了咬唇,与他对视数息,最终决定敌不动,我动总行了吧?
她羞怯地背过身,动作迅捷地更衣。
溯洄准备的衣物并非时下流行款式,却是极为讲究的细致纹绣,玉色轻纱隐透着柔和光晕,宛如云烟萦绕,精美得仿若仙家所穿。
这确实也是仙界仙女的衣裳,还有另外一个美称霓裳羽衣。
铃兰轻轻将衣袖展开,衣襟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披落,微微裸露的肩胛线条宛若上好瓷玉,映着洞内幽微的光辉,添了几分惑人的朦胧美感。
他明明未发一语,却似乎能感受到自她肌肤流溢出的细微颤栗,耳尖的绯色洇染开来,落在他的眼底,如晨曦初绽时的朝霞。
溯洄静静看着这一幕,体内气血翻涌,他压抑着这份情动,享受着当下两人之间的平和。
他喜欢和她亲近,可比起身体的亲密,他更渴望铃兰对他,能够表现出一丝温情。
他比想像中更喜欢铃兰。
想通了这一切,纵然是最高贵、高傲的天狐,也忍不住收紧尾巴,垂下眼眸,掩去心底那缕无法言说的失落。
铃兰穿上了衣裳,这才转过身。
一阵花瓣雨从头顶落下。
铃兰不明所以,却是从识海里听到了一阵羞怯的嗓音,“娘子,送妳花。”开口的是花尾,在铃兰睡去的时候,他把水帘洞里的花都给拔了。
“娘子,你给我梳毛好不好?”
另一道声音传来。
“娘子,你摸摸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