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瞅段忌尘,心说你这大哥也挺有意思,之前还总看他和贺白珏俩人端着一股子相敬如宾的劲儿,这会儿说吵架就吵架,还整了一出离家出走的大戏啊。
这一想明白,邵凡安反而不急了,还特地留段亦麟在逍遥居住了一天。
这段大公子眼见着着急上火了好几日,总绷着根弦也不是个事儿,邵凡安好说歹说的总算让人留下吃了个晚饭,也好歇歇脚。
饭桌上,邵凡安跟段忌尘坐在一边儿,对面是段亦麟。
邵凡安没事儿就多看了人家两眼。
段家这两兄弟,单论长相,其实并不相像。段忌尘的眉眼随他娘随得多一些,段亦麟则更像他爹,生得五官深邃,剑眉星目的,很是俊朗,但单看面相,又有点儿薄情淡漠的感觉。
段忌尘跟他大哥一比,好像就显得更多情一些,主要还是那双桃花眼生得好,眼尾一挑,就能勾人。
邵凡安一想到自家的漂亮小狗,一下就乐呵起来,便笑眯眯的,侧头看了眼段忌尘。
这时段忌尘也正看着他呢,碗里那饭没吃几口,筷子都撂下了,脸色也不太好看,看着像是又在生气。
可不得生气么,段忌尘猜不到他心里想的什么,只是看到他吃着饭,眼神儿还总往段亦麟那边瞧。
瞧便罢了,还笑!
等吃完饭,段忌尘老大不乐意地带着大哥去了客房,回来便找邵凡安算起账来:“你总瞧他做什么?”
邵凡安想着段亦麟路途劳顿,打了满满一桶热水,拎着正准备给他送去呢。
段忌尘吃着醋也没忘心疼人,顺手就把水桶拎了过来,一边出力还一边生气:“他有什么可看的。”
“哟呵,这语气我怎么听着不大对啊。”邵凡安抱着胳膊,在段忌尘身后左一步右一步地跟着,吊儿郎当地道,“这是吃醋了?”
段忌尘侧头看看他,哼出个气音儿来,推门给自己大哥送热水去了。进去再出来,那小脸儿还挂着呢。
邵凡安就跟他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又逗了一句:“这怎么是你吃醋啊?这不应该是我吃醋吗?”
邵凡安说这话时其实也没太走心,他就是想起段忌尘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来着。
要么说呢,段忌尘那小心思可太好猜了,估摸就是听见贺白珏忽然人不见了,出于担心想问上一句,可开口前又怕他搁心里翻起旧账来,所以就没说话。
段忌尘还真就让他那句给逗住了,心里一下就存上事儿了。
这大晚上的,都吹灯了,邵凡安裹上被子刚要翻身合眼,段忌尘板板正正地平躺在他身边,忽然坐起来,杵了杵他后腰:“你起来,我有话说。”
番外 段3
【“不如你来问我吧,你有什么事情想知道吗?什么都行,关、关于谁的都可以。”】
邵凡安本来都躺好了,这会儿也只能裹巴裹巴被子,盘着腿儿摸黑坐起身来。他晃晃腿,拿膝盖撞一撞段忌尘:“说啥?说说说。”
段忌尘抿住嘴,这让他开口了吧,他一时之间反倒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很小的时候就跟了师父修行,师父座下就他一个单传弟子,和别的师兄弟隔着山头呢,彼此间没什么来往,身边也见不到几个同龄人。
贺白珏并不是他们重华派的人。只不过贺家和段家是世交。所以每年都会有几个月在山上度过,随着几位师父修习各种功课。
轮到玄清真人时,山头上就俩小孩儿,俩人就做了伴儿,每天一同练功打坐备心法,不练功的时候还能玩儿到一块儿去。
就是这么个机缘,段忌尘总算是得着个合得来的儿时玩伴,每年都会盼着贺白珏来山上,盼着盼着,就把心思给盼活了。
段忌尘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