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身为直男的大钊也不免为领导哀叹,为自己委屈:“这段时间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一看到头儿那脸色,我这一米八的大汉也要打个寒战。”
赵青山深以为然,特别是疯传孔宜真往后不再回滨江分局工作,市局那边分派了新的人员顶替小孔的位置。那新人更惨,工作怎么做都无法得到陆队的肯定,差点就要憋屈地跳楼了。几次找到市局那边说受歧视精神上更受虐待,哪怕调回原单位做后勤都甘愿。搞笑的是,在这种凝固心酸的氛围下,陆深的办案效率反而比之前更胜,没日没夜不知冷暖饱饿一门心思跟罪犯杠上。
“咱们英明神武的陆队,算是彻底栽啦!”
女人一袭高领黑色针织长裙,肩头围着羊绒披肩,黑超将大半张清瘦的小脸给遮盖住。手拉着行李箱埋头往检票口出来。陆深立在泱泱接机的人群里,一眼,就将她从人海中剥离开来。
刚要迎过去,侧面却插出一行人来,打头的男人西装革履同样戴着黑超,暴露的下半张脸透露出绝对的貌美引得旁人频频回头。那人亲昵地接过她的行李箱交给秘书,随即搂住宜真的肩膀。
迈出的脚步遂如千金沉铁,激流的血液顿时倒流进入百米寒潭。
陆深止住动作,眼睁睁地看着宜真跟她名义的上未婚夫走出机场大门。
宜真被接回静安区别墅老宅待嫁,订婚宴当晚在滨海花园酒店小范围的举行,记者随后就将新闻登上各版头条。孔珏载着宜真送她回来,下车前叫住她:“婚礼会在下个月初如期举行。”
“小真,你确实想好了?如果想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老宅的张妈在孔珏远远的视线下,殷勤地将宜真迎进门去,各种事宜皆以准备好,但她对宜真的态度算不上热烈。那位满头白发的男管家同样如是。
宜真拖着珠光宝气银光闪闪的礼服进了房间,张妈要帮忙脱下,她冷淡地拒绝:“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们去休息吧”。两位老人家的对她的看法她也明白。他们确实疼爱过原身。而后原身的种种行为令他们心惊胆战后寒了心。
从手包里掏出香烟来,疲惫地只身躺进冰冷坚硬的浴缸里缩成一团,连衣服都没脱沉进水里,嘴里是苦涩的香烟味。
在国外的一个多月她学会了抽烟,间歇性地酗酒。不过没有任何帮助罢了。
浴室门嘎吱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宜真痛苦地低喝:“拜托给我点隐私!立刻出去!”
来人捏去宜真指尖上燃烧的火焰,踢掉鞋子踩进水里,将她整个的抱进怀里。
宜真错愕地盯住男人,陆深削瘦的脸颊锋锐的骨相愈发突出,他更成熟了也眼神也更深邃。把她的惊恐、颤抖、希冀全数吸入漆黑的漩涡中。
“深哥....”宜真强忍着哽咽,猛地将他推开:“你不该来这里,我们....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