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珏坚硬的视线逐渐软化下来,摸摸她的头,他做事向来没有解释的习惯。以前是,现在也是。但是此刻,却不是。

“那天我给姓施的打电话,虽然没有透露你是我妹妹,但找了理由拖住他让他没法对你下手,小真,哥哥是不可能放任任何人伤害你的,明白吗?”

宜真感到一股热血在胸腔里激烈碰撞,她抱住孔珏:“大哥,你不要说了,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我的就是你,我明白的。”

也是这也是原身一直想对他说的吧。

两人徜徉在亲情的羁绊和享受中,孔珏推开宜真,又变了脸色:“你不能再在这里待了,市局还是省厅,你自己选一个。”popo群:11^65^24^28^5

几天后施议员虐女案正式告于段落,张耀飞没了势力做背书,很快也招供,他的罪行格外让人发指。

从物色猎物供给给有特殊癖好的男人享受,施议员不过是他们供奉对象其中一位。对于那些女人要事后封嘴,封不了嘴继续压榨剩余价值,要么卖到外地甚至国外去做最低劣的卖淫女,要么卖给人贩子销往偏远地区,周惠却是其中最有反抗精神的,却也最先受不了神经失常,只能在精神病院里过一道,再想办法运走。

至于为何相中的周惠要放到别的场子而非自己眼下,是为了避免自己手中消失的女人太多而引起关注和麻烦。所以介绍到金色年华那边,再伺机下手。女高中生就更简单了,让人假扮富二代勾引私奔,小孩子头脑简单以为傍上有钱的主,实际上别人手里待宰的羔羊。

这是一整套完整的产业链,一个女人但凡从他手里过,就连皮包骨都不能剩下一截。

这条产业链牵连甚广,波及管辖区不止几多,一个月下来抓了三十八人纷纷判刑。

滨江分局受到市局以及省厅那边的大鼓旗张的表扬,分局刑警大队在同行里真是狠狠出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开心的同时,宜真却是马不停蹄地赶去医院探望荣桂兰。结果她已经提前出院,宜真便开着哐当响的雪铁龙往老街那边去。

远远的一道身影,穿着天蓝色的绸缎褂子,头发梳得光溜水滑一丝不苟,却在上楼梯时,艰辛得走一步停一步地喘气。邻居们从她身边过,要帮忙。她谢绝,不要帮,说正好锻炼一下。

等人往楼上走不见了,她再抬起腿,慢慢地往上挪。

宜真眼圈发红,扭头跑出去做深呼吸,换了一张明媚的笑脸后才去敲妈妈的房门。

48.小骗子

荣桂兰坐在棕色真皮软沙发里,再好的家具,经了年月也有泛老的痕迹。就像她一样。屁股下深凹下去,下面的弹簧已经不太中用,这个下陷的痕迹一目了然,即使起身也久久无法回弹。正如她剩余的生活。

楼下已经响起寻常人家锅碗瓢盆的动静,这里却很安静,她的手搭在磨得浅薄光滑的皮面上,年轻时的光辉、遇见爱人时的幸福痴迷、生下女儿后遗憾但又充实的生活从眼前一幕幕滑过,已经变得极其遥远。

荣桂兰从包里翻出香烟,往后倒去,只看到天花板上渗水乌黄的痕迹。

片刻,她起身,走向阳台,踏上凳子,手撑在栏杆上。

邦邦响亮的敲门声突兀地传来,一而再,再而三,荣桂兰恼怒起来,蹒跚地去开门。

宜真闪着明眸善睐:“荣阿姨你出院啦,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荣桂兰气怒地瞪她一眼,仍旧转身去阳台,再度踏上低矮的小板凳,半个身子几乎悬出去。

宜真哎呀大叫一声,冲上前去从背后抱住她,叽里呱啦地乱叫。荣桂兰几度挣扎,心慌气躁、胸闷气短,数次伸出去的手被女孩儿给扒回来。宜真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力大无穷,生生地把百十来斤的母亲大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