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梁听的手腕,低声耳语道:“我等会进去,先别告诉贺睢沉我来了。”

梁听点点头,没问原因。

进去前,没有把包厢的门彻底关上,还留着一条缝隙,走廊上四处安静,顾青雾靠在墙边,是能清晰听见,甚至是能透过挡在门口的雕花屏风,看到里面的场景。

梁听性格是素净雅俗的女人,从外表看,是跟她所任教的专业毫不相干,正因为如此,她的内心是坚定强大的,讲起道理有条不紊,即便是惯会狡辩的周大律师都甘拜下风。

隐约间,梁听声音细柔道:“我没有说不在乎你出轨……我原话意思是,如果你哪天觉得婚姻寡淡无味了,真跟外面的小秘书厮混一起,念在十几年的感情上,于情于理都是能得到一次缓刑的机会,我不会将你直接判死刑。”

周亭流喝得有些上头,竟冷笑:“梁听,你不如一枪崩了我。”

梁听低眸,安安静静看他:“能不要离家出走吗?”

周亭流削薄的嘴唇抿紧,浓浓怨气都掩盖不住:“你们女人惯会甜言蜜语,内心早就厌烦婚姻了吧?每天重复看我这张脸,是不是看腻了,提早给我打预防针……说什么出轨也会原谅。”

梁听见他越发说得不像话,将视线投向在场的另一位。

贺睢沉把玩着高脚杯,从始至终都没说话,眼底也是有醉意的。

周亭流把她视线拉回来:“看我!”

梁听微微叹气:“你这样天天找贺睢沉喝酒,别害得他跟顾青雾感情出现问题。”

周亭流似笑非笑:“梁老师这么笃定是我找他,不是他找我么?”

“什么意思?”

周亭流却闭嘴不说,他起身,步伐还算稳的,拍了拍贺睢沉的肩头:“我先回去,改日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