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身边有母亲陪着,白姨隔三差五地过来陪着她,三个哥哥也是轮流来和她说话,父亲更是寻宝似地整日往她跟前送这送那,就为了逗她开心。

明明就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那一个,可还是觉得委屈。

说是委屈,其实就是想让顾厚山多陪她一点。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与她每日同床共枕的那一个人。

即将临盆之际,她需要更多的,是他的关心和呵护。

可他呢?

自从坐上左相这个位置,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披星戴月回家,回家后也是来房间里看她一眼,又急匆匆地去了书房。

开始,她还能忍受。

闵烟烟自认为自已从不是一个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女人,她的夫君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左相的位置,这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极致体面的事。

她今年刚十六岁,就当上左相夫人。

用她母亲的一句话说:“烟烟呀,你遇到厚山,可算是撞上大运了。”

是啊,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可为何还要觉得委屈?

特别是越临近产期越难过,心里压抑得难受,想要找个宣泄口,大哭一场。

所以,当她看到顾厚山出现的那一刻,心头的委屈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当母亲出去,芸香也出去后,房门合上的那一刻,她强忍着心头的委屈,一直倔强地不愿去看他。

直到他没脸没皮地故意招惹她,她这才没绷住,直接哭出来。

原想着把他撵出去,却不成想,他脸皮实在太厚,弄得她哭笑不得。

原本积攒的委屈,也在他的无赖纠缠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漆黑的双眸里都是她,见她看过来,在外面威武霸气的顾相,竟一副可怜巴巴地委屈样。

“从明日起,我就在家陪你可好?”

他说着伸手过去,轻轻揽住她,将她抱进怀里。

她的脸贴上他脖颈间的那一刻,闵烟烟再也没忍住,将脸贴在他身上,轻轻地哭出声来。

顾厚山最见不得闵烟烟流泪。

她每次一流泪,他心疼得不行。

于是,一个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进内室,将其稳稳地放在床上。

随后在一旁坐了下来。

闵烟烟还在哭,眼泪多得擦不掉,无奈之下,顾厚山只能低头下去,亲了上去。

汹涌的泪水终于慢慢地止住了。

慢慢地,顾厚山将她压下去,避开了她的大肚子,两人亲得难舍难分。

正情浓之时,闵烟烟突然脸色一变,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吓得顾厚山还以为自已压着了她,忙起身站在一旁,看着她急声道:“我是不是压着肚子了?”

闵烟烟皱着小脸,一手扶着肚子一边艰难出声:“快......快去叫母亲来,我肚子疼.......”

一听这话,顾厚山转身往外去。

他步子极大,走得又快,转眼就打开了房门。

一直守在门口的芸香,见到他,刚要出声,却听见相爷急声道;“快去叫母亲。”

“是。”

芸香连忙吩咐一旁的丫鬟去叫闵夫人,随后转身跟着顾厚山进了屋。

顾厚山一边走一边吩咐她:“派个人去请产婆,还有大夫,一并都叫过来。”

芸香一听这话,来不及去看闵烟烟,转身往外跑。

闵夫人很快就来了。

她坐在床边,不急不忙,伸手摸了摸闵烟烟的肚子,随后对顾厚山道:“先抱她去产室。”

顾厚山忙抱起闵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