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的气势以及每次看着她时,那深沉的黑眸散发出来的意味深长。

她又不是傻子,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与那些追求她的扬州儿郎们直白爱慕的眼神相比,顾厚山更多的是对她的势在必得。

他就像一个猎人,而她就是被她追赶的猎物。

这种感觉,让她极其排斥不喜。

丫鬟端来熬好的汤药,闵烟烟喝下后,便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整张脸都肿了。

她心情突然变得极差,一整天都躺在床上,连饭都没吃几口。

到了第二天一早,先是余通和余夫人亲自来府上赔礼道歉,接着是齐凡胜来了,紧接着是其他各府上都来了。

光是带来的礼品,都摆了满满一院子。

但闵老爷依旧板着脸,看着坐在一旁的余通和齐凡胜,语气十分不客气:“余知州和齐通判的礼品,闵某不敢收,你们怎么拿来的怎么拿回去,我家什么都有,不缺这些玩意。”

话说得毫不客气。

这若是放在平时,余通早就沉了脸色拍了桌子,但今天却依旧陪着笑道:“闵老板,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你和夫人就原谅我家君芳一次,她年龄小不懂事,我和夫人日后定会好好教育她,让她知错就改!”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气得闵夫人忍不住开了口:“如果我没记错,余小姐比我家烟烟大两三岁了吧?我家烟烟十五了,你家小姐没有十八也十七了吧?十七八的姑娘还没懂事?”

“都怪我们平日里太惯她......”

余夫人话没说完,闵夫人突然拿起手帕抹起泪来。

“我可怜的烟烟,浑身上下青紫一片,肋骨断了好几根,大夫说了,她恐怕......”闵夫人越说越伤心,泪水哗哗地往下流,直看得几家人心惊胆颤。

难不成真像那大夫说的那样,伤得如此严重?

若是真的很严重,恐怕他们家的姑娘都要下牢狱。

一想到这个,所有人都慌了。

齐家夫人一想到自家闺女要下牢狱,直接当场给闵家二老跪了下去:“我家玉娇一向胆小怕事,她不是什么坏孩子,一切都是他们家.....”她说着抬手指向坐在一旁的余通夫妇,开始攀咬起来:“都是他们家姑娘指使的,一切都是余小姐的主意,与我家玉娇无关,闵老爷,您就看在咱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看在以前两家老人交好的份上,就饶了我家玉娇这一次。”

她这话一出,顿时引来其余几家的附和。

“是啊是啊,我家闺女一向温柔懂事,若不是害怕余小姐欺辱,她又怎会欺负闵小姐?”

“对对对,都是余小姐指使的,与我们无关。”

余通气急败坏,拍桌而起,大怒道:“你们这些刁民,你们胆敢诬陷本官的女儿,本官定要治你们的罪!”

后来,闵家正堂闹得不可开交。

还是彭于信领了衙役来,将他们带走,这才平息下来。

过了没两天,乔穗跑来找闵烟烟。

而此刻的闵烟烟脸已经消了肿,浑身也好受了许多,除了额头上还有几块淤青之外,一切都恢复得极好。

乔穗一进门就拉着她的手,笑着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闵烟烟正靠在软榻上,手里捏着一本书,她将书放在一旁,抬眸看向一脸兴奋的乔穗,轻轻一笑:“那就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咱们的余知州和齐通判双双下了牢狱。”

“他们下牢狱?罪名呢?”

“鱼肉乡民,收受贿赂。”乔穗一脸激动,“我听说,衙役从余君芳家里搜出几十箱的金银珠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