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脸色,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剑眉紧锁,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心头莫名一悸,她俯身下去,手指轻轻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开始号脉。
而这时,天赐拎着她的药箱悄无声息站在一旁。
片刻后,柳满月松开号脉的手,接着天赐手里拎着的药箱,走到一旁打开,拿出一个纯白瓷瓶,从里面倒出三颗药丸,递给了夏雉:“先给大人服下!”
“是!”
夏雉接了药丸,立马走到床边,将药喂给了谢晋安。
而同一时间,柳满月打开了针灸包,拿出了银针,消毒过后,便开始施针。
两针下去,血就止住了。
一旁的司颜,见血止住了,便突然放松下来。
她打着哈欠,对正在忙碌的小徒儿道:“我去睡觉了,除非天塌下来,不然别叫我。”
正在施针的柳满月轻点了下头,手上动作未停。
止了血,就开始处理伤口。
伤口极深,隐约见骨。
柳满月打开药瓶,将麻沸散轻轻地洒在伤口上,随后对一旁夏雉轻声吩咐道:“去拿帕子来。”
夏雉刚要去拿,一直没吭声的谢晋安突然开了口:“不用!”
因为疼痛,嗓音透着罕见的虚弱。
柳满月看着他,不自觉放柔了声音:“大人,我要替你缝针,虽然洒了麻沸散,但还是会很痛!”
“无妨!”
他依旧紧闭双眸,嗓音虚弱至极:“开始吧。”
见他如此说,柳满月也没再犹豫,拿起针线,开始给他缝针。
当她手里的长针穿透他皮肉的那一刻,她看到谢晋安浑身的肌肉在这一瞬间紧绷如弦,特别是放在身边的两条臂膀,肌肉瞬间凸起,是力量也是隐忍。
下颔骨紧咬,下颌线紧绷得厉害。
柳满月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强迫自已什么都不要去想,手上动作快而精准,直到最后一刻,她拿起剪刀,剪掉了最后的线头。
伤口完美地缝合在了一起,她又洒了一层麻沸散,拿起刚消过毒的布条,从他前胸绕过去再回来,最后在后背处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忙完这些,外面恰好传来鸡叫。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已经睡着的谢晋安,随后对一直守在一旁的天赐和夏雉轻声道:“你俩去睡会,我来守着大人。”
天赐看她一眼,没说话,抬脚就走了出去。
夏雉却一脸担心地看着谢晋安,不愿离开。
知道他待谢晋安忠心,柳满月轻声道:“他没事呀,你放心去睡吧。”
夏雉依旧没动。
他垂着头,一言不发,眼眶却红了。
见他突然红了眼眶,柳满月吓了一跳:“怎么了?”
夏雉抬头,看着她,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突然开了口:“姑娘,我家主子虽然看起来很风光,也无坚不摧,但这么多年,他其实过得很苦.......”
柳满月正认真地听着他说,但夏雉突然停了下来。
紧接着他摇摇头:“算了,主子若是知道我跟你说这些,肯定会生气!”
“他......”
“麻烦姑娘照顾大人。”
夏雉说完,头也不抬地走了出去。
待房门关上,柳满月呆怔地站在床边,清透的眸子满是不解。
夏雉为何突然对她说这些?
安静地站了片刻,柳满月便在床边坐了下来。
她看着沉睡中的谢晋安,估计是伤口的原因,哪怕睡着了,剑眉也紧紧地拧在一起。
额角的汗水一直未停过,她起身走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