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意下了榻,起身给他泡茶。
她前段时间无事,在家里跟母亲学了一段时间的茶艺,虽然不及母亲的万分之一,但好歹算是有了模样。
顾厚山见她有模有样的泡着茶,视线落在一旁的字帖上。
伸手拿过,看了一眼,随后便一脸嫌弃地开了口:“一点没用心,你看看你母亲写的,再看看你写的,这叫字?”
姜如意一边冲茶一边呵呵乐:“我娘是我娘,我是我,能一样吗?别说是字了,就包括这张脸,我也没我娘长得好看。”
顾厚山忍不住勾了唇角:“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我娘说了,我这个优点随您。”
顾厚山拿字帖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贫嘴!”
姜如意将冲好的茶放在他面前,仰脸看着他,笑着说:“尝尝。”
顾厚山放下手里的字帖,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随后点头:“虽然不及你母亲泡出来的茶香,但口感还不错。”
“能得到左相大人的夸赞,小的不胜荣幸。”
“行了,别贫了,我今日过来有正事。”
姜如意连忙端坐好,然后仰着脸,特别认真地看着他。
顾厚山放下茶盏,随后看着她,缓声道:“过两日,你母亲准备在府上办一次春日宴,宴请各大世家夫人小姐来府上赏春,一来是想让你在众人面前正式露个脸,让那些个不知好歹的人知道姜如意就是顾青纱,省得再给你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二来你母亲也是离京十几年,背后的一些流言蜚语一直没歇过,趁此机会也好让她们闭了嘴。”
说完,他看着姜如意,问道:“你觉得呢?”
姜如意点头,随后问他:“爹,那我是不是以后就要叫回原来的顾青纱了?”
“顾青纱是大名,自然是不能随便更改,至于如意……”顾厚山想了想,又说:“倒也挺好听,大家也叫习惯了,不如小名叫如意也可。”
“谢谢爹。”
“我看这几日你母亲正忙着给你打首饰做新裙子,忙得连搭理我的时间都无。”
这幽怨的语气,听得姜如意忍不住乐。
她挪过去,靠在顾厚山的腿上,仰脸看他:“爹,您和娘的感情真好。”
随后又好奇地问:“自我丢后,娘真的十七年没回过家吗?”
“你大哥成婚的那几日,她回家住了几天。”
“你不趁机哄哄她?”
顾厚山看她一眼,多少有些无奈:“怎么没哄?但你娘的倔脾气,天下无敌。”
“那娘住在静慈庵,您平时去看她吗?”
顾厚山抬眸,想起那段灰暗的日子,原本扬着的唇角也不自觉抿了起来。
他低叹一声:“静慈庵的旁边有一座院子,那是我让人修建的,平日只要不忙,我就会过去住。”
姜如意听得目瞪口呆。
“哇塞,老爹,你太优秀了。”
顾厚山拧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夸您呢,您绝对是我见过最痴情的男人,全天下没有之一。”
顾厚山睨着她:“这么说你的徐大人也靠边站了?”
“嘿嘿……”
“所以说,千万别惹你娘,她一旦生气,后果不堪设想。”
顾厚山说完,又无奈的加了一句:“你没看到她一瞪眼,我就不敢吭声了?”
姜如意故意逗他:“看你把她惯的,闵烟烟都无法无天了。”
顾厚山瞪她:“我乐意!”
“行行行,您乐意,下次惹她生气睡书房您可别找我。”
上个月月底,不知道顾厚山怎么惹闵烟烟了,半夜将他赶了出去,一连睡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