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胤!”

砰!内室一声巨响,一个修长的身形不受控制地飞了出来,将脆弱的木门撞个稀碎,人也倒在了一片残垣中。那人低吟了一声,从地上爬起,复又跪倒在地,沉声道:“属下办事不利,罪该万死。”

“你是该死!”从内室传来一声怒吼,声音震得人心肺都在颤动。

只听另一个声音急道,“请少主赎罪,属下已经派人追踪,不日定会有他的消息。”??

“安排好的事都能让你们办砸了,在手里的人都能弄丢了!你们还能干什么?没用的废物!”

“少主,请给属下三日,属下必将金小宝找出来!”

说话之人被一脚踹倒在地,一条白影闪出了内室。

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用再多的赞美之词形容此人的容貌也绝不为过,只是此时他脸上狰狞的表情实在让人望而却步。

怀恩一把拽起右影,“废话少说,我要亲自去找他,你去调派人马。”说完往门口大步走去。

脚还未踏出大门,一道低哑的声音轻易阻了他的脚步,“怀恩,你才回来几天,就开始拆房子了?”

怀恩顿住脚步,“我要出门,没空解释。”

“你做事又几时解释过?可你不解释,就当爹不知道吗?”为首之人,与怀恩一样一身白衣,容貌清逸俊朗,气质甚为出众,他负手而立,隐有居高临下的迫人气势,他眼神锐利冰冷,眼底却似有浓得化不开的哀愁,此人便是当年的二皇子,如今的统教教主宗政予湛。

怀恩冷道:“你既然知道,就别挡着道,你要我做的我都完成了。”

“嗯,做得比我预期的还要漂亮,只是你跟金家少爷的事,让我更加意外。”宗政予湛说话时表情淡漠,语调平缓,看上去冰冷而疏离,尽管他长相并不凶恶,却让人打从心底地不舒服。

怀恩冷哼一声,“你知道了就知道了,我现在一定要走,你待如何?”他随行的人中向来有他爹安插的眼线,任何事传到他爹耳朵里都不奇怪,与男子相交他也并不避讳,他和宗政予湛一向没有寻常父子间的伦常顾忌,更别说情谊了,他们之间,只有命令与服从。

“怀恩,你是翅膀长硬了,倒还理直气壮,你真是没把爹放在眼里。”

“又不耽误你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怀恩已是非常不耐,他在这里多废话一秒,见到小宝就要晚一秒,苏胤行事缜密,若有心藏一个人,他得费多大的功夫才能把他们翻出来?他必须尽快下江南,这几日他莫名地心慌,想着小宝知道这些事后的反应就整夜无法成眠,虽然据押解人员说小宝除了瘦了些精神不太好外没什么变故,可他还是不安,他必须马上见到小宝,一刻都不想多等。他想着只要他放下姿态,小宝不会舍得怪他的,将来把小宝和金家人安顿好,他们可以继续衣食无忧地生活,要什么有什么,一切都跟以前一样,而在他的羽翼庇护下,金家的人其实会比以前还要安全。眼下他心急如焚,主要是怕苏胤给小宝灌输什么东西,小宝本就极易煽动,更何况对苏胤相当信任,若是小宝怨他气他不再理他,他要怎么办?绝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

怀恩的焦急全写在了脸上,宗政予湛挑了挑眉,表情有了一丝变化,“爹从小给你订了亲的,你忘了?”

怀恩怒道,“我何时答应了?”那什么蛮夷的劳什子公主,他连见都没见过,以前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他懒得表示什么,现在他绝不可能任他爹摆布。

“爹也没需要你答应,你照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