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们之间没有过这三天的冷战一样。

……她确实是越来越不了解这人了。

她记忆中的皇帝,表面端方温和,实则性情淡漠,手腕果决,说一不二。

姜翎月实在好奇,前世在她死之后,他究竟活了多久,又都经历了什么,怎么就能从一个淡薄无情,满心朝政的帝王,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让她完全摸不住他的脉。

当天夜里,两人重新躺在了一张榻上。

…………

姜翎月渴的很,可寝殿内从来没有宫婢伺候,便努力撑着床榻想坐起来。

还没有使力,肩头就是一紧,跌入身旁温热的怀抱,“等会儿再洗。”

他以为她急着去沐浴,但他舍不得这么快结束两人温存。

“……”姜翎月静默一瞬,索性直言道:“臣妾想喝水。”

祁君逸一怔,旋即坐起身批了件衣裳,去小桌案旁斟了杯茶水折返过来,递给她。

姜翎月也不客气,捧着茶盏一饮而尽。

……确实渴了。

祁君逸不知怎的有些想笑。

于是姜翎月饮尽茶水抬头时,就看见他含笑的眸子。

她抿了下唇,道:“臣妾无状。”

“这算什么无状。”

是他将人折腾成这样,倒杯水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他接过空盏,笑道:“还喝吗?”

姜翎月被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轻轻摇头。

见她这副羞赧的模样,祁君逸深觉民间那句‘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确实有道理。

无论怎么样,她现在是他的人。

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

至于其他,都可徐徐图之。

今生,他有的是时间谋回她的心。

这么想着,祁君逸心里最后那点子郁闷也消失殆尽,俯身将榻上的姑娘抱起走向浴房。

里头热水早已准备妥当。

知道她脸皮薄,清醒时候绝不会让他帮忙,祁君逸将人放入浴桶后,径直去了后殿。

谁能不说一声体贴。

宁安宫里伺候的婢女们手脚都麻利极了,姜翎月从浴房出来时,一片狼藉的被褥已经换下,而年轻的帝王正半靠在床上,歪着头,朝她伸手。

“上来。”

姜翎月:“……”

她老老实实上了床,乖乖巧巧的窝进他的怀里。

过上了前段时间,被他夜复一夜抱着入睡的日子。

很多时候,姜翎月都想问问他这样,胳膊不会酸吗?

她感觉自己都要睡成了偏头痛,明明很不喜欢睡觉不能动弹,却还要受宠若惊,喜不自胜的样子。

……真累啊。

眼皮开始在打架,进入睡眠前,姜翎月还在想着,前世她的那几个有资格跟她争锋的对手们,什么时候能进宫。

她这样的日子,还要熬多久。

究竟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啊。

…………

翌日,皇帝陛下昨夜驾临宁安宫的消息不胫而走。

才三日功夫,又留宿一整晚。

……这是和好了?

终于有了些念想,开始蠢蠢欲动的后宫诸妃们顿时泄了气。

下一步是不是该将姜邵官复原职了?

不过圣旨不是儿戏,既然贬谪下去了,便不能轻易复位。

只是,……最不济也该赏点东西,安抚一下宠妃母族。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