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她重生回来时,将一切想的太简单,却没有想到跟那人日日朝夕相对,会如此的疲累。
她实在不想逼着自己去讨好迎合。
反正现如今,她在后宫位份不低,离前世的贵妃之位也差不了太多,无人能给她脸色看,又没有需要帮扶的母族,再多的宠爱她还嫌累呢。
争宠什么的,让底下那些还未侍寝过的妃嫔去争吧。
反正她也希望着她们多生几个孩子,到时候她好从中挑一个来养着,看看日后能不能博个太后当当。
不过,也不能就这么一直跟皇帝犟下去。
到时候真把情分都给犟没了也不行。
按姜翎月的打算,等过个十天半个月,等这段时间他们之间那些莫名的旖旎都消散了,她再主动去服个软。
到时候,皇帝已经冷静下来,对她不会再那样黏黏糊糊,却也不会完全失宠。
这样才算回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局面。
她想的样样都周到,几乎已经笃定了事情会按她所预料的发展下去,可当天晚上就出了意外。
时隔三日。
仅仅三日。
在后宫妃嫔开始蠢蠢欲动准备各显神通争宠之际,皇帝的御辇再次到了宁安宫。
彼时已是日暮时分,落日的余晖还迟迟未散,姜翎月用过晚膳出来消消食,正半坐在围栏上,给池塘的锦鲤投喂鱼饵,当一身月色常服的帝王出现在面前时,她真是惊呆了。
她没有想过,皇帝会再次主动踏足宁安宫。
那日他下了马车后独自离开,便是说明他恼了,按道理,该是她这个妃嫔诚惶诚恐去挽回帝王的心意。
可当天夜里他却还是过来了,主动给了她脸面,而她没有借坡下驴揭过这一茬,皇帝陛下大概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胆敢忤逆自己的人。
没有冷了心都算不错,他怎么还会主动登门?
先帝的嫡长子,十岁便请封为皇太子,从不需要折腰的帝王……
这是在做什么?
姜翎月呆若木鸡,连行礼都忘了。
一肚子烦闷的祁君逸,见她如此模样,心里莫名好受了些。
“怎么?”他淡淡道:“三日不见,不认识了?”
“……”姜翎月一默,恍然回神,屈膝行礼道:“臣妾参见陛下。”
祁君逸垂眸,静静的看着面前低眉垂眼的姑娘。
看着真是恭敬、柔顺,实则脑生反骨,傲的没边了。
冷的像一块怎么都暖不热的玉。
在他面前,一颦一笑都没有走心。
只有被他摁在身下时,才有点姑娘家的样子。
……果然,他还是欺负的少了。
面前人久久没有开口。
姜翎月低垂着的眉头微微蹙起,按照往常她膝盖还没弯下去,就被扶起了,可这次……
难道,他是为了来发作自己的?
这个念头才刚刚闪过,手肘就被握住,姜翎月顺势站直了身子,柔声问:"陛下可用过膳了?"
祁君逸不答,伸手捞起她的下颌,垂下的眼眸专注。
清亮明媚的杏眼,纤长卷翘的睫毛在他的注视下微微颤动,往下是挺翘的琼鼻,还有两片被他翻来覆去尝过无数次的唇。
落在她这张巴掌大的小脸蛋上,真是好看极了。
比她美的姑娘有。
比她娇俏的也不少。
只要他想要,全天下的美人都是他的。
但只有这张脸真是哪哪都叫他欢喜。
只看着就心生欢喜。
时隔两世,祁君逸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时,那一瞬间的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