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甫收声,笑了笑道:“倒是忘了,你跟刘家那些公子小姐们都相识,怕是比我还了解的清楚些。”

谢婉没有说话。

王少甫又道,“这亲事也不强买强卖,你同意了,为父问过你娘的意见,才好准备聘礼。”

聘礼。

真的是入赘。

“他…”谢婉结舌,“刘云然他愿意吗?”

……啧。

老父亲叹气,“不然,你明日去问问?”

“爹!”谢婉面色涨红。

“行了,你喜欢就行,”王少甫低低咳了两声,也不逗女儿了,直接道:“你问过了,记得把人带回来,让我瞧瞧。”

即便是招婿,也不能草率。

能力可以不出众,但品性不能不行。

在识人方面,谢婉是十分信赖自己父亲的,闻言也顾不上羞赧,点头应下了。

她又将今日姚玉枢拦路的事说了,“您闭门谢客,他找不到您,似乎实在没招了,病急乱投医,连当街拦人的事都做得出来。”

“姚家…”王少甫思忖几息,交代道:“这些日子你出门护卫再加一层,以防狗急跳墙。”

谢婉应下了,又好奇道:“姚家罪证搜罗齐了吗,您打算什么时候对姚家出手?”

“等回京。”

姚家事大,未免万无一失,他得在朝堂上,面对文武百官,面对皇帝,参奏。

郓州女子学院已经建成,招生事宜也进行的如火如荼。

等到一切步入正轨,他们父女便可功成身退,启程回京。

王少甫站起身行至窗前,抬眼望向天边渐渐消散的晚霞。

封后大典要到了。

即便一切从简,所有的内廷女官,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日都要入宫参拜国母。

算算日子,她怀胎五月,该显怀了。

……胎坐稳了吗?

她如此狠心,从来也不肯跟他叙一句家常。

一切消息,都只能从下属口中得知。

王少甫真是归心似箭。

不知道还要在郓州待多久。

他想什么也不管,一心只守着妻子。

…………

五月初四,京城,宁安宫。

明日是姜翎月的封后大典。

即便凤印已经在手,皇后的权柄她也掌了小半年,但真到正式册封,她还是难以避免的紧张。

越临近日子,越是紧张的睡不着。

大脑过于兴奋,她已经好几天都不曾睡个囫囵觉。

好在,一切顺顺利利,没有丝毫差错,明天,她会在文武百官的见证下,受封为后。

在她又一个翻身后,肩被身边人搂住。

祁君逸轻揉她的肩颈,“该睡了月月。”

她有身孕,诸多繁琐的流程过于负累,操办大典的礼部官员,除了删减了一些不必要的流程外,祭天、祭地,告太庙等必需事宜,也已经提前选好吉时完成。

明日,她只需要身穿皇后朝服,在文武百官的朝拜下,受封为后。

即便如此,依旧会很辛苦。

她需要安然入睡,养足精神。

肩头的拍抚好温柔,姜翎月哦了一声,伏在他怀里,乖乖点头,酝酿睡意。

可没一会儿,她就睁开那双圆鼓鼓的杏眼,自他怀里仰起头,苦恼道:“恒之,我睡不着,明日那么多繁复礼仪,我要是出错了怎么办。”

“……有什么好紧张的,放宽心,明日会有礼官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一点错都出不了,”

这些话他已经说了好几回了,皇帝陛下无奈,“就算当真出了什么错,我都给你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