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在男子当权的世道,真是稀奇。

石原卿艰难的笑了笑,“我当然是相信姐姐的。”

他的目光越过谢安宁肩头,望向她身后。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空气中都要带起火花。

谢安宁脊背莫名发寒,急忙道:“你们都出去,我该梳洗了。”

这两男人一个比一个难缠,她都做好了又要废一番口舌的准备。

没想到,出乎意料的,他们都配合的很。

先是王少甫嗯了声,率先跨门而出,石原卿当即跟上。

在房门合上前,王少甫回头笑道:“用过的水留着,我也还没洗脸。”

王大公子无论到哪里,都不不缺洗脸水。

他这么说,几乎是在明示。

自己也才刚刚起床,还没有洗脸。

谢安宁面色当即一黑,房门被“嘭”地一声合拢。

她这也没享齐人之福啊,怎么竟有心累的感觉。

这是谢安宁梳妆最忧虑的一次。

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真怕那两个男人一言不合打起来。

但她依旧慢吞吞的,不太愿意出去面对。

王少甫死皮赖脸成那样,她赶不走。

石原卿她舍不得赶。

可三人面面相觑,同处一院……

她简直坐立难安!

直到房门再度被叩响,石原卿声音自外传开,谢安宁才去开门。

庭院中,已经没了王少甫身影。

见她眼神四下探寻,石原卿微微抿唇,“姐姐在找谁?”

“……”谢安宁一默,坦然道:“他人呢?”

石原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那醋意横生之态。给谢安宁看的心中直念佛。

“我没有舍不得他走啊,”她郑重表态,“我巴不得他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只是他不是会善罢甘休的模样,我就是问问,你们都说了什么?他还会不会回来?”

闻言,石原卿面色好看了许多。

他道:“进宫了,大瀚以孝治国,他乃朝中重臣,既然想脱离家族,忤逆父母,自然要先同陛下禀明缘由,……大概,还想请陛下和娘娘出面,劝劝你。”

还有一个原因他没说,但谢安宁也能猜到。

那就是她的案子。

即便她已经得了特赦,但以王少甫的慎重,他必定还是会在皇帝陛下面前求情,得一个确切答案的。

至于让贵妃出面劝劝她……

王少甫是正三品尚书令。

她作为他的正妻,之前受封四品诰命。

身为有品阶的外命妇,若遇上什么夫君宠妾灭妻,婆母恶意磋磨,或是府里出了什么事,但有委屈都能入宫请皇后娘娘做主。

和离这样大的事,更是该经由皇后娘娘点头应许,才能算彻底了断。

现在虽凤位空悬,但姜翎月掌管后宫,手握凤印,召见外命妇问明和离缘由,代行皇后之责也理所应当。

石原卿想到那日广安殿内,贵妃娘娘对自己的教导,扯了扯唇,道:“只怕他盘算是要落空了。”

“我观贵妃娘娘对你极其亲近,怕是早就对王少甫不满,巴不得你们和离。”

“……没错,”谢安宁也想到姜翎月四处搜罗“干净”男宠,给她送来的积极,唇角微抽,“我倒是希望王少甫在陛下和娘娘那儿碰壁后,能认清现实,彻底死心。”

彻底死心……

“这怕是难了,”石原卿轻轻一笑,伸臂将她拥入怀中,“安宁,他可是给我下战帖了。”

“……你们说了什么?”

石原卿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