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们脸上是惶恐害怕。

他的安宁手握和离书,离开王家那日,这些人是不是也是如此神态?

……不!

安宁一介孤女,他们怎么会有惧意!

一定是旁观看戏,冷嘲热讽。

是他的错。

他没有护好他的妻子,才让她在他家受这么多委屈。

他竟还有脸求她回来?

回来做什么?

继续磋磨吗!

王少甫面色一阵变幻,‘噗’的一声,张口吐出一口污血。

身形不稳,整个人重重倒在地上。

“我儿!”

王老夫人率先反应过来,尖声惊叫着扑了上去,看到儿子满嘴的血,泪如雨下,“我儿醒醒,为娘知错了,错了!你喜欢那女人,我这就去给你请她回来,我求她回来,你莫要出事!”

这是她的长子,她第一个孩子,初为人母的爱意,尽数注入在他身上。

殷殷教导,寄予厚望。

却为了一个女人,自请外放,母子生离十余年。

她如何不恨,不怨!

她知道他把那个女人看的重,看的很重。

只是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真的。

重若性命。

她的长子,竟是这样的情痴。

厅内一片混乱,王家几位夫人忙不迭的吩咐奴仆们去请府医。

王老爷子三步化作两步走了过来,见到口吐鲜血,面色惨白,人事不省的儿子,惊的一个趔趄,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

他逼死了自己长子?

这是王家下一代掌权人,他最有出息的儿子,其他子嗣全都不成器。

一旦等他致仕,王家在权力中心的人,就只剩这个儿子了。

…………

王家的鸡飞狗跳,谢安宁一概不知。

她正有些头疼。

在承认‘喜欢’后,石原卿就不肯撒手了。

他自己不撒手,还央求她也抱着他。

拥抱而已,算不了什么。谢安宁自然是答应的。

只是他也没说,要抱这么久啊。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一直抱到脚都发麻,谢安宁终于忍不住道:“好了吗?我脚酸了。”

石原卿闷笑,“舍不得松手。”

是真的舍不得松手。

所以,他抄起她的膝窝,行至软榻坐下,又再度将人抱进怀里。

谢安宁:“……”

没想到他能这么黏人。

“我饿了,”她推了推他的肩,“你正常点,别跟过了今天没明天一样。”

明天…

她说明天……

石原卿激动道:“咱们什么时候成婚?”

“……?”

咱们就跳到成婚了?

谢安宁瞪眼,“哪里有这么快?”

“什么意思?”石原卿面色一变,“姐姐是骗我的,不愿意给我名分?”

“不是,不是,”谢安宁急忙摇头,道:“我才和离多久,就谈成亲太快了,咱们先处处,等时机成熟,彼此都认定对方,才谈婚论嫁也不迟。”

她说的真心实意,然石原卿闻言,脸色一下子复杂极了,“姐姐这话真像是哄骗良家的纨绔公子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