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放过,各自安好。

然,事总与愿违。

室内随着她的话语停下,安静了许久。

这么久的时间里,面前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没有说话,但箍在她腰间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好半晌,王少甫低沉嘶哑的声音打破寂静。

他道:“所以,你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我?”

他爱她至深,也了解她的品行、心性。

他的安宁绝不是一个轻浮随便的女人。

事到如今,他依旧不信她是出于什么新鲜感,而在短短半个月内找其他男人寻欢。

但如果是报复他,那就说得通了。

因为他曾让她伤过心,所以,她也要伤回来。

他纳过妾,她便也找了自小看着长大的弟弟。

他无意抱过那妾室一次,她就……

王少甫心尖抽痛。

“我说我从没想过碰其他女人,你信吗?”

强忍的痛意让他声线紧绷,“我想要子嗣不假,也的确是我让王尔把人带来的,但我没打算跟除你之外的女人欢好,真的,那次即便你没来,我也没打算做什么,从身到心,一点意动都没有。”

“这样吗?”谢安宁嗤笑,“那看来你吃亏了,用了大半年,接二连三的抬妾室入府,名分给了出去,偏偏要又当又立,不享用美人,而我,恢复自由身第一天就做到了。”

她嘲讽的话,像裹挟着冰霜的寒风,让王少甫觉得透骨的凉,他生生受着,执拗解释,“不吃亏的,我对她们无意。”

他哑声说着话,声音还算平静,但猩红的眼眶却有水滴落下,“都怪我,没早看清这一点。”

从始至终,是他离不开她。

都是他离不开她。

为什么就忘了呢。

是因为已经得到,所以懈怠,逐渐淡忘自己只对她动心的事实。

这些年来,投怀送抱的女人那么多,他要是能移情,何须等到现在!

他是傻了吗!

脖颈处有水渍滑落,耳边是他沉闷哽咽的声音。

王少甫还在不断诉说着。

说着他的爱意。

说着他的悔恨。

说着他之所以那么做的原因。

他是猪油蒙了心,才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子嗣,选择纳妾来伤她的心。

做出这样的事,竟还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应该理解他。

现在易地而处,才体会到这是怎样的诛心之痛。

他满是痛悔的字字句句,顺着耳朵往她心口钻。

崩溃过后,是难以言喻的空洞。

谢安宁神色麻木,任由他抱着,连挣扎的力气都提不起。

“晚了,”她怔怔开口,“事已至此,一切都晚了。”

“不,不晚的,”王少甫紧紧抱着她,脸埋入她的颈窝,不断嗅着她的气息,“安宁,我们可以重头开始。”

“你跟……那些不怪你,是我做错事在先,你选择报复,我不怨你,”

他生生咽下满腔的嫉恨,闷闷道:“那些事就当一场梦,全部忘了,从今以后我们跟从前一样,都只有彼此,行么?”

忘了?

谢安宁不能理解,“……什么意思?”

王少甫深深吸口气,自她肩窝抬头,捧着她的脸道:“意思是,我们都往前看,过去的事都……”

“等等!”谢安宁急急打断,“怎么往前看?你我已经和离,我也已经另寻……”

“我说过了,那封和离书我不认!”

王少甫听不得‘和离’两个字,更见不得她急于跟自己撇清关系的态度,眉心突突直跳,“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