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是禁军,未曾散去的嫖客,以及坊内的妓女。

就算刚刚被她气的理智全无时,他也没想过真在这里碰她。

何况是现在。

这是他的宝贝,一点都不能轻贱对待的珍宝。

再如何也不能在这里胡来。

…………

贵妃遇险,皇城禁军齐发,整个京城风声鹤唳,而事发地城南更是家家户户闭门歇业,仿若死城。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片漆黑的城南,只有教坊司内点了灯烛。

但比起往日的迎来送往,灯火通明,教坊司也安静极了。

二楼除了房门紧闭的帝妃厢房外,空无一人。

一楼,众人或是躬身站着,或是跪在地上。

密密麻麻全是人的大厅,鸦雀无声。

时间一点一点消逝,楼上时不时传来一声女子的怒喝。

众人低眉顺眼,恨不得自封五感。

突然,‘吱呀’一声。

二楼唯一一间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内打开,同时也打破了平静。

帝王横抱着自己的贵妃,缓缓走了出来。

他步子很慢,一步一步似踩踏在众人心尖。

所有人瞬间提起了精神,齐齐跪了下去。

只有禁军首领周琛急忙迎候在楼梯口。

“陛下!臣已经查清疯马来自……”

“祁恒之!”

娇讹声打断周琛的禀告。

被大氅紧紧裹住的姑娘终于将脸挣了出来,不安分的探出玉臂,牢牢攀住皇帝陛下的脖颈,哭着骂他,“你还是不是男人!”

哪有这样的,她热的只想扒衣裳,他还给她裹的更严实了。

“……”祁君逸太阳穴猛地跳了下,瞥向跪了一地,皆低眉顺眼不曾抬头的众人。

唯一站着的周琛见他望过来,赶紧侧身,跟鹌鹑似得缩着头退了回去。

“陈子泝呢?”

闻言,周琛赶忙道:“陈大人中了药,在后院井里泡着。”

祁君逸轻啧了声,牢牢抱着还在骂人的姑娘。

“陛下,”周琛小声请示:“可要给娘娘封了穴道?”

他倒是一片忠心,觉得自家陛下,堂堂九五之尊,被宠妃如此忤逆,大失颜面。

然而,皇帝陛下却是淡淡看他一眼,道:“封穴道伤身。”

周琛:“……”

颠了颠怀里的姑娘,祁君逸淡声道:“陈子泝既然撞上了,那此案就给他彻查,刑部陪同协理,不管是皇室宗亲,还是世家大族,但有嫌疑者,无论是谁全部可以提人审问,跟他说,三日内,朕要看见卷宗呈在御案上。”

“是!”周琛单膝下跪:“臣领旨。”

还想问些今日细况,但怀里姑娘要紧,祁君逸便只能抬步往外走。

他边走,边低头无奈道,“好姑娘,你消停点,一会儿嗓子该哑了。”

“你混蛋!”姜翎月被他抱的太紧,没有作妖的能力,唯一能动的嘴怎么可能消停。

但她确确实实是名门淑女,骂人的话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一两句。

皇帝陛下听的不痛不痒,淡淡嗯了声,“好,我混蛋。”

姜翎月气急,“你不是男人!”

又来。

这一回皇帝陛下忍不住了,低头狠狠亲了她一口,低声道:“我是不是你不知道?”

“……”姜翎月攀紧他的脖颈,将脸凑上去,“祁恒之你亲亲我,我好难受。”

“好,亲亲你。”

他抱着怀里的姑娘,稳稳上了车辇。

剩下的对话,随着车轮转动,御驾渐行渐远,众人彻底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