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再冷硬的心肠,被她这样看着,都能柔软下来。

何况是爱她爱到几乎鬼迷心窍的他。

“月月…”祁君逸低头爱怜的亲吻她的眼帘,“第一次入我眼的姑娘是你,抱的姑娘也是你,我只亲过你,也只跟你同床共枕过,你没出现前,没有别人,你出现了,就只有你…”

“你离开的十年,我活成了孤家寡人,行尸走肉……”

“我爱你,我这么爱你,你再气再恼,也不该全盘否定我的心意。”

他眼神控诉,“王少甫为了子嗣纳妾,这样的事,再过几辈子都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他要是看重子嗣,岂会一直不曾临幸后妃!

这个姜翎月是认同的。

皇帝陛下多尊贵啊,元后嫡出皇长子,懂事起就被立为太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珍贵如皇位他都唾手可得。

他从不需要勉强自己做不乐意做的事。

也根本就没有委屈自己的意识。

对女色不感兴趣,他就能做到几年不入后院。

登基后,为了子嗣,倒也试着招寝过妃嫔。

可最后还是不愿意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同那些女人赤诚相待。

他把大皇子弄进宫,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儿子去堵满朝文武的嘴,单纯为了买个清净。

他行事果决,雷厉风行,哪怕关乎皇室嫡系血统,都能如此直接做下决定。

这样的男人,根本懒得同你做戏。

所以,他说的只会是实话。

他确实不会犯下跟王少甫一样的错。

但姜翎月却只是苦涩一笑,“我说你跟王少甫是同类人,并不是指单指纳妾这件事,”

“你不会有其他女人,仅仅是因为你不想要,是你的意愿主导你做下的决定,跟我无关,”

“当然,我也相信你爱我,相信你永远不会像爱我一样去爱另外一个女人,只是……”

她顿了顿,似在斟酌用词。

祁君逸极力忍着打断的冲动,耐心的等着。

几息后,只听她道:“祁恒之,你对我,太游刃有余了。”

“……什么?”祁君逸道,“什么意思?”

他眉头微蹙,深邃明亮的眸底是清晰可见的不解,精致挺直的鼻骨靠的愈发近了些。

姜翎月看着他,突然伸手,将掌心贴上他的面颊。

“你不明白吗?我的意思是…”

她嗓音清凌,“你再爱我,纵容我,哪怕事事依从我,为前世痛悔,努力求得我回心转意,你我之间的感情中,看似你处于下风,但你骨子里是游刃有余的,因为我永远在你触手可及之处,你永远不用担心我离开,因为我无处可去。”

如果说这是一场博弈,那他从一开始就立于不败之地。

他能损失什么呢?

最差也不过是她不再爱他。

只要他不放手,她人就在后宫。

他想吻她,想抱她,随时随地,皆随心所欲。

能得到她的真心回馈,那便是圆满。

得不到,也只是有些许遗憾罢了。

反正,她总会在他后宫待着。

“王少甫也一样,谢家败落,在他眼里,谢姨同样无处可去,无论多心痛多受伤,都只能在王家待着,所以哪怕他是爱谢姨的,也能做出纳妾的决定。”

“毕竟,爱妻、美妾、子嗣都可以兼得的情况下,妻子的痛苦就显得很微不足道了。”

没有失去的危机在,做出取舍太简单了。

他跟王少甫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之间不会有子嗣的矛盾,哪怕她终身不孕。

这不是因为她重要到让他可以舍弃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