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本就是相拥着,她这一埋头,直接就埋进了他的怀里。
祁君逸伸手扣住她的肩,道:“有朕在这儿,你无需害怕。”
肩上的手轻轻拍着,就像在哄一个幼童,周身都被清冽的龙涎香包围,姜翎月伏在他的怀里,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她虽弄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不是幻觉,却也知道不能叫身边人瞧出她的不对劲,故而一句话都不曾再说,一动也都不敢再动。
良久,怀里姑娘的气息绵长,重新睡了过去,祁君逸才缓缓停下动作,担心这样睡会闷着,就伸手捞了捞她的下巴,又垂下眼去看。
睡的香甜的姑娘,红扑扑的脸蛋还带着几分稚气,纤长浓密的睫毛乖顺落在眼睑,唇瓣绯红,看着气色好极了,跟记忆中那张总是苍白的病容截然不同。
祁君逸静静的看了会儿,眸色幽深复杂,让人难以分辨其中情绪,最后低头在她额间落了个吻。
…………
这一夜姜翎月睡的久违的安稳,是以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后,依旧精神饱满,头脑清明。
隔着层层帷幔,她看向一身明黄龙袍,被内监们伺候洗漱的男人。
五年时间不长不短,却是二十二岁跟二十七岁的区别。
借着透过窗机洒进来的晨光,她能确定,面前这个男人,还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而她……
姜翎月的视线看向屋内,熟悉又陌生的摆设,将她惊的再度掐了把自己掌心。
疼的蹙眉间,床幔被一只指骨修长的手掀开,那张清俊的脸出现在眼前。
“醒了?”祁君逸眉眼含笑,伸手将她鬓间的碎发拢到耳后,弯腰问她:“有喜欢的封号吗?”
姜翎月愣了一瞬,瞳孔慢慢放大,还没想好说什么,就听面前的人继续道:“爱妃想自己挑,还是朕给你选?”
终于反应过来,他欲给她晋位分,还要给她赐下封号。
景泰朝封号珍贵,现如今后宫仅有的三位一品妃位都未有封号,她前世也是在晋升为贵妃时,得了宸字为封号。
可瞧这间房的布局摆设,分明是她才初入宫时所住的储秀宫偏殿,而此时的她才是一个小小的宝林……
前世她封才人时,只是从姜宝林晋封为姜才人而已啊,何曾有过封号。
榻上的姑娘久未说话,祁君逸眉头微折,“怎么?”
姜翎月恍然回神,“是臣妾一时欢喜的过了头,还望陛下恕罪。”
说罢,她眨眨眼,伸出的双臂去攀他的脖子,软声道:“至于封号,只要是陛下选的,臣妾都喜欢。”
这样主动的投怀送抱叫祁君逸怔了下,很快扶住她的肩,“可是还没睡醒,累就再睡会儿。”
外间,早膳已经摆好了。
姜翎月笑着摇头:“陛下体恤,臣妾却不能恃宠而骄。”
大瀚王朝,只有一宫主位才有资格让皇帝留宿,其他低品阶的妃嫔侍寝,都是抬轿撵抬进广安殿,完事后再抬出来。
皇帝留宿于一个小小宝林这儿本就不太合规矩,遑论他摆明了要在这儿用早膳。
哪里有皇帝用膳,嫔妾躺床上继续歇着的道理,她眼下还不是那位走两步都直喘气宸贵妃呢。
姜翎月撑着手肘起了身,见到一旁候着的锦书锦玉二人年轻好几岁的脸时,身形顿了下,很快恢复自然。
深宫五年,跟在他身边,她早学会了如何快速控制情绪,不叫人看出端倪。
简单挽了个发髻,又净了手,才执起玉箸准备恭顺布菜,就见坐着的男人指了指旁边的凳子道:“坐,陪朕一起用。”
姜翎月早忘记了自己在身为宝林时有没有这个荣幸跟皇帝同坐一席,闻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