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她下颌的手指收拢,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唇瓣,祁君逸神情寡淡,“你在想什么?”

“臣妾在想,”姜翎月将脸埋入他的脖颈,小声道:“臣妾…今日身子不方便,不能伺候陛下。”

怀里的姑娘害羞极了,就连嗓音都在发颤。

心头的不愉散去,祁君逸面色微缓,伸手环住她的肩,道:“没让你伺候。”

姜翎月自他怀里抬头:“陛下要走?”

“怎么,”他反问:“不想朕走?”

“臣妾不敢。”

“不敢…”他低声重复,笑了,“那就是有这个心了。”

“陛下误会了,”姜翎月正了面色,认真道:“臣妾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

自己不能侍寝,还不想让皇帝另寻去处,这是何等大逆不道的心思,不要说现在她已彻底断情,就算是前世身为贵妃时,她都不曾有过。

重生几日,她面对他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演戏,只有现在这句话可谓是字字肺腑。

可没想到,此话一出,面前男人却久久没有说话。

殿内莫名安静下来,就连唇上缓缓摩挲的指腹都顿住。

姜翎月虽有些不明所以,但这人心思捉摸不透也不是一天两天,她早就习以为常,只当自己这话又触到他哪个霉头了。

气氛凝滞间,他忽然道:“可是白日里,她们说了些什么。”

姜翎月一愣。

他继续道:“往后少跟她们来往。”

姜翎月抿唇,忍不住试探道:“陛下是要禁臣妾的足?”

“……”祁君逸无语半晌。

若是换做旁人,他还能当对方是故意的,可看怀里小姑娘这坦率清澈的眼神,忍不住叹气,“就你这脑子,玩不过她们的。”

他声音带着隐隐的宠溺,说完,甚至还在她额上亲了亲,“日后离她们远点。”

温热的气息凑近,姜翎月心尖猛地一跳。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翻涌而出。

长月殿内,也是面前这个人,掐着她的腰,笑着叹气,“离她们远点,就你这脑子,玩不过她们的。”

当时她是怎么说来着。

她说,“那陛下会护着臣妾吗?”

而那位清隽的年轻帝王也是如现在这般语带宠溺的哄她,“不护着你,你还能在这儿跟朕耍性子?”

自她小产起,他就不喜她同后宫妃嫔来往。

哪怕后来姜翎馨入宫,她们是亲姐妹的关系,他也不许她们走近。

仿佛要把她隔离在后宫之外,就连她住的长月殿也靠近前朝,跟现在所住的宁安宫距离差不了多少。

她登临贵妃之位,是后宫名副其实的第一人,逢年节时六宫妃嫔要来长月殿同她请安。

他也只许她们在殿门口行礼。

景泰九年的元宵佳节,她身体虚弱不能去太极殿陪着他宴请群臣,故而在宫中妃嫔来请安时,开了殿门,迎她们入内。

也是那天,她被他的大皇子骂到气急攻心,口吐鲜血,死前都没能等到他的到来。

而现在,姜翎月终于能够确定自己心底的猜测。

他也是重生的。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了,为什么会这样凑巧,他总能说出前世一模一样的话。

所以她会比前世更早侍寝。

所以她直接从姜宝林晋升为宸婉仪。

所以她能独居一宫。

甚至,他还免了所有宫妃去韶光宫的请安。

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他也重生了。

而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这个结论在脑中出现的瞬间,姜翎月眼睫颤了颤,下意识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