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在此之前,他其实设想过很多次,明锦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却唯独没有想到过这种最出乎意料、又最在情理之中的态度。
毕竟没有什么,比“他就是明锦”这件事,更能让明锦安心了。
明锦疯,疯到用自残来博取他的同情。
但没关系,程亦铭不在乎。
因为程亦铭也疯。
他们都是疯子,是孤注一掷的赌徒。
也是彼此生命里最璀璨、最深刻的一道光亮。
没有人比他们更契合自己了。
灵魂同出一处,连这身血肉也早已适应了对方的温度。谁是谁,谁或谁,爱与痴缠……都无关紧要。
因为已经分不开了。
因为他们本就天生一对。
……
明锦体力惊人,今晚又格外有兴致,拽着他又胡闹了许久。
程亦铭迷迷糊糊间,还不忘抓着他的手臂问:“你胳膊洗了吗?”
既然已经互通心意,明锦哪能不明白他这是在吃醋。
先生嘴上说不在乎,但心里总归还是不舒服的。
明锦一边低声笑着哄人说“洗了”,一边又跟他闹到了后半夜,这才又抱着人去清洗了一番,回到房间睡下。
程亦铭任他摆布,看着像是睡着了。
但明锦刚把他轻手轻脚地抱到床上,就听见他开口道:“我警告你。”
明锦动作一顿,低头看他。
程亦铭眼睛仍然闭着,声音轻却不容置疑:“你自残的事……还有上次的事情,我不计较,不代表我可以容忍它们发生第二次。”
“你最好给我管好你的胳膊……还有你身上每个地方。”
他慢慢睁眼,眸子里闪烁着清明的光亮,一字一句道,“再有下次,不管是自残还是和谁牵手、搂搂抱抱……也不管是什么理由,到时候我亲手砍了你这条手臂。”
明锦抿唇,却并没有如程亦铭意想中那般露出恐惧或者其他神色,反而低头亲了他一口,顺从地笑道:“好。我知道了。”
程亦铭被他亲得下意识偏了偏头,因为熬夜宣y头痛得很,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白了他一眼:“我说要砍了你的手臂,你傻乐什么?”
明锦毫不犹豫:“这说明你在乎我啊。”
程亦铭:“……”
他很早就有这个疑问了他到底是怎么把这孩子一步步教成现在这个恋爱脑的?
“既然知道你在乎我,我就不会再做出这种事。”
明锦得意地提了提唇角,并不知道程亦铭心里在吐槽什么,很认真地注视着他。
他轻声道,“如果我真的做了……那我就亲自拿刀给你砍。”
程亦铭哼了一声,总算勉强满意,翻过身去闭眼睡觉了。
明锦于是也躺上床,伸手抱住他,小心翼翼地将人圈进了自己怀里。
“累。”
程亦铭闭着眼,声音有些沙哑的疲惫,“你手横在我脖子下面,不嫌硌得慌吗?”
“没关系。”明锦小声道,“不抱着的话……会失眠的。”
程亦铭明明没睁眼看他,心却仿佛被他软趴趴地捏了一下。
酸酸涩涩的。
……又装可怜。
程亦铭轻轻叹口气,干脆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躺着,不再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举动。
明锦满意地蹭了蹭他的鬓角,抱着他沉沉睡去。
这大概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
第二天早晨,他察觉到怀里空空荡荡,立刻惊醒过来,一身冷汗唰地就下来了,张口就要叫“先生”。
然而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