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一直以为,这还在可以掌控的范围,所以始终把这件事没有放在心上。
但直到此刻,他低下头,看向明锦手腕上那道很深很深的划痕。
几乎没有任何时候,让他比现在更能清楚地意识到
明锦也许根本不是什么奶狗。
他是吃人的野兽。
是个彻头彻尾的疯狗。
……可是。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程亦铭勾了勾唇,眼睛同样亮得惊人,语气却很平静:“好啊……你故意的是吧?”
“先生说什么?我听不懂。”
明锦低头,难得放肆地在他唇上试探性地啄了啄,笑得无辜,“我只是很高兴,原来先生也喜欢我。”
他轻声呢喃:“原来先生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的我竟然才知道这件事……是我以前太沉溺于自我的痛苦了,但是我很高兴,真的,特别高兴。”
他说着,又在程亦铭唇上亲了一口,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看他这得意的小表情,仿佛身后无形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全然没有了刚刚发病时那般癫狂恐慌、小心翼翼的模样。
程亦铭慢慢笑了一声,在明锦亲完要离开时,伸手,猝不及防地勾住了他的后颈。
他抬起头,堵上明锦的唇瓣,不让对方离开。
然后和他接了个绵长又略微凌乱的吻。
明锦热烈地回应着,像是恨不得将他揉碎进身体里。
他们相拥着倒在沙发上,暧昧缠绵的气氛在剖心置腹后逐渐升温,终于到达了临界点。
他们急切地喘息着,像是野兽一般,寻求着对方身上的那一点触手可及的温暖。
然而就在明锦伸手要去够他的睡衣带子时,程亦铭忽然停下了这个很深很深的吻。
他翻了个身,坐在明锦月要间,又忽然笑起来。
刚刚被亲吻过的唇瓣泛着潋滟的水光,眼角也带着迷‘醉般的红晕。
这慵懒餍足、又高高在上的一笑,让明锦呼吸一顿,胸膛起伏地更深。
程亦铭就带着这样的笑,道:“你以为只有你在谋心?”
明锦眼神暗沉,又几分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亦铭慢条斯理地褪去衣物,然后自己重新坐了回去。
下一秒,他微微皱眉。
这个z势让他被进得格外地深,一瞬间额角都带了细细密密的汗。
他俯下身,在明锦耳边说: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说只可能是你吗?”
明锦靠着沙发仰着头,修长的脖颈处凸起明显的、淡青色的筋。
一路隐约蜿蜒到额头。
“我根本没有什么肌肤饥渴症,”他看着明锦隐忍的神态,表情懒散道,“从一开始,这个病就是我编出来骗你的。”
明锦抿唇,眼神深深地看过来。
“生气了?”
程亦铭仍然慢吞吞的,动作慢,语气也慢,“但也算我们一报还一报,互相抵消了吧?”
“我不生气。”明锦伸手扶住他微晃的身体,嗓音低沉,盯着他的眸子却依然很亮,像是期待着什么,“我想知道……是为什么?”
“因为……”
程亦铭拉长了尾音,又重重地喘‘息了一口气,低头和他额头相抵,声音沙哑,“因为我不是‘程亦铭’。”
不是程亦铭……?
明锦晃了晃神,凝视着眼前眉眼颜色逶迤艳丽的的人,心如擂鼓,舔了舔唇:“那……你是谁?”
程亦铭眨了眨眼,眼下的动作有多放浪形骸,开口吐出来的话,语气就有多恶劣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