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窗玻璃,洒入充满消毒水的房间,给泛白的床单布帘添上几分颜色,也给龚燕华的面部打上光亮,让其气色好了几分。

几秒后,她睁开了眼睛,又过了几秒,她动了动身子,想坐起来,楚愈站起来,帮她把床前部摇起。

盯着楚愈看了几秒,龚燕华面色严肃,一言不发,倒像是她是问话的警官,而楚愈是接受审问的罪人。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楚愈微微一笑,这几天在溪安村,她不仅熟悉了谌沐生前的资料,还打听了有关的小道消息,现在的知识储备,完全可以和龚燕华“解密”她老公。

“因为谌先生非常爱您,他生前几乎从未对您发过脾气,几十年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视您为掌上明珠,把您照顾得无所不至。”

据坊间传闻,谌沐是个宠妻狂魔,他和龚燕华以前在湘子村的家门口卖早餐,贼都还没起来,他俩就得起来揉面团、和肉馅,但谌沐总是比龚燕华早起,给她准备一份安心早餐,两个煎蛋,煎成心形的,盛到盘子理,等夫人醒来时,刚好到不烫不凉的合口温度,再配一碗稀饭,完美。

这是楚愈听李茹非八卦的,听完后,楚愈感觉自己饱了,这顿狗粮大餐喂的,太足了!

龚燕华听了,回忆起往事,面上神色尽显温柔,“你说的没错,可他同时也很善良,对所有人都好得很,开早餐铺时,有些学生娃起得早,忘带钱了,他都是笑笑就过了,就当是请娃儿们吃饭,我们的铺子在路口,过往的人多,遇到自行车坏了的,他都是主动去修,村东头自行车铺的师傅,都差点跟他急了……”

一提起谌沐,龚燕华有说不完的陈年往事,虽然时隔多年,但宛如就在昨天,点点滴滴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楚愈安静地做一个聆听者,心下明了,估计这六年来,龚燕华就是靠着这些回忆,熬了过来。

楚愈:“对,谌先生是这么温柔体贴的一个人,他爱您,爱生活,也爱这个世界,怎么会舍得带您走呢?”

龚燕华露出一丝苦笑,“对,他喜欢这个世界,可这个世界却害死了他。”

楚愈面上的微笑开始僵硬,忍不住回忆起谌沐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