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托十指分开,掌心向下,试图用肢体语言让楚愈平复一下心情:“我们对小槐花的经历感到非常痛心,这发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难以承受的伤痛,所以要想试图和她建立沟通,以及取得她的配合,是个......怎么说呢,比较漫长的过程,但是调查小组只给了咱们几天时间,光凭这几天,就要完成任务,不太科学,所以我们希望您不要有太大压力。”
楚愈在他们面上扫视了一圈,挤出了已经被快榨干的信心:“好的,没问题。”
下午,楚愈和木鱼来到了看守所,调查小组成员、公安部督导已经到达,夏亦寒被单独关一间监舍,因为福山医院血淋淋的教训,徐怀俞不敢让她周围有多余的人,怕看守所也跟着疯了。
起先,夏亦寒被带到了会客室,楚愈隔着铁栏杆,看见了她。
她穿着黄色的编号服,身子显得单薄,手被手铐牢牢束缚,坐在特制的椅子上,双脚也不能动弹,左右一边站着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就算她身上就没能动弹的地方,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
楚愈靠近铁栏,旁边的警察提醒她,请保持距离。
楚愈无可奈何,开口唤她,连喊了几声,夏亦寒低垂着眸子,就是没反应。
楚愈退了开来,对所长道:“我需要近距离接触她,没有任何阻隔。”
所长面色一白,眼睛鼓得老大,眼白都翻了出来:“医生,这样可能不太合规矩。”
旁边的督导点了点头,“按她说的办吧,保证绝对安全就行。”
夏亦寒被安排在一个单独的房间,坐在审讯椅上,手脚被固定。
其他警察和木鱼前往监控室,静观其变。
楚愈只身去了房间,关上房门。
十天不见,她又瘦了一圈,浑身的脂肪含量都经不起消耗,隔着衣服都能见她清晰的骨骼轮廓。
从走进的瞬间,楚愈的目光便倾注在她身上,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她走了过去,夏亦寒一直坐着,还垂着眸子,视线都在她腰部以下位置,楚愈想捕捉她的目光,便蹲了下来,一膝触地。
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指尖,她的指甲被剪的整整齐齐,十个淡粉色的小盖,底部嵌着月牙白。
“我在想,你现在功夫那么好,当初训练的时候,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知道得不到回答,楚愈便自己往下说,声音轻缓,像冒泡泡的温泉:“吃苦的时候会疼吗?会疼的吧,就像在芜淮的那间小屋子里,我被菜刀割破了拇指,就那么一点点,都疼得像被扒了筋。还好当时你把我送去了医院,打了破伤风。”
楚愈笑了一下,“不过你肯定比我疼,比我疼多了,会有人带你去医院吗?”
楚愈捏紧了她的手指,因为呼吸的起伏,声音有些破音:“会有人送你去医院吗?会有人给你包扎吗?”
夏亦寒侧着脸,清秀而干净,她的身体健康而完整,隐没了所有伤痛的痕迹,但它们又见缝插针钻了出来,浮现在她的眼神里,眉宇间。
“我现在在想,如果当时我在就好了,如果我在,我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疼得那么厉害。”
楚愈伸手,轻轻触碰着她的脸颊,入手的是一片冰凉,像是遗失在天寒地冻中的暖手壶,再捡起来时,已经是刺骨寒凉。
“对不起,是姐姐来晚了,是我来晚了。”
监控室内,看守和督导脸上,满是疑惑,不知楚愈在说什么,木鱼盯着屏幕,紧抿着嘴唇,神色莫测。
楚愈深呼一口气,语气来了个转弯:“但你做得非常好,你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你一直在调查你爸爸的案子,他的案子,包括五六年前发生的五起命案,全国警方侦查多年,都毫无头绪,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