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见到他都抱着他哭,说他可怜。

他闷闷道:“舅舅,蜀黍真的死了吗?”

宋钰珩心情复杂,他拍了拍宋晨晨的肩膀,“现在搜救队还在海上打捞,我们都还没有放弃,晨晨乖,别胡思乱想。”

舅甥俩说着话出去了。

宋父表情威严,他盯着宋元琢,“你在闹什么,元琢,你也不小了,这个节骨眼上闹得难看,是想让宋宋恨你吗?”

“她该恨的人是厉柏寒!”宋元琢掷地有声道,“您知道他为什么会去海边吗?他去见旧情人了,然后游艇发生爆炸,两人都去见了阎王。”

本来就睡得不安心的宋薇薇其实在宋元琢进来时就已经醒了,她眼皮跳了跳,心里止不住发慌,她想让二哥闭嘴,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宋母惊道:“你说什么?”

“厉家瞒得严严实实的,要不是我觉得事有蹊跷,派人去查,我们还被瞒在鼓里,我早就说过,厉柏寒这种男人,辜负过宋宋一次,就不可信,你们倒好,鬼迷了心窍放心把宋宋交给他,你们看看,他临死前都不忘插宋宋一刀。”

宋薇薇睫毛颤抖得更厉害了,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凿开了一个大洞,疼得她五脏六腑都搅和在了一起。

好痛好痛!

宋父和宋母对视一眼,宋母说:“元琢,你不要胡说。”

“我倒希望我在胡说,厉柏寒和那个姓妙的一起葬身大海,倒是便宜了他,他要是活着,我非得揍死他不可!”宋元琢恨得牙痒痒。

宋宋被他抛弃过一次就罢了,他居然还敢伤害她第二次!

宋父沉吟,“不管怎么说,死者为大,就算是碍于晨晨的面子,我们也要等厉家办完后事才能走,要不然传出去别人会在背后怎么说?”

“我管他们怎么说,厉柏寒偷情……”

“二哥!”宋薇薇睁开眼睛,打断宋元琢的话,“没有证实的事情,你不要随便乱说,我、我相信他!”

“我看你是被他迷了心窍,宋宋,从他对妙依人手下留情,又容她在江城胡闹,你就应该知道,他还念着一份旧情,或者说他根本难忘旧情。”宋元琢说得斩钉截铁,他是男人,怎会不明白男人那点可笑的虚荣心。

“更何况他们在一起七年,这七年里没动过心没生过情,骗鬼啊?也只有你傻乎乎的信了,现在还为他难过。”

宋薇薇眼眶酸胀,她闭了闭眼睛,“爸爸说得没错,无论如何,我和晨晨都要等到事情尘埃落定才能回江城。”

宋元琢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宋唯一,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宋薇薇的名字,气得都快要炸了,等在门外的宋钰珩听不下去了,他推开门走进来,“元琢,你尊重宋宋的决定。”

“大哥!”宋元琢没想到宋钰珩居然不站在他这边,“厉柏寒他这样伤害宋宋,凭什么……”

“就凭晨晨是他的儿子,我们就不能做被人戳脊梁骨的事,你要有意见,你就回江城去。”宋钰珩厉声打断他的话。

如今乱成一锅粥,他还不消停,非得火上浇油。

他有时候就想不明白,宋元琢在商场上那么圆滑,怎么回到家还是一根肠子直到底,一点不懂委婉。

宋元琢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见没有一个人站在他这边,他气馁道:“我公司在北城,我回江城干嘛?”

态度显然已经软下来了。

宋钰珩把被吓到的宋晨晨放到宋母怀里,“妈妈,您带晨晨出去走走,孩子都快吓傻了。”

“舅舅,我…蜀黍真的回不来了吗?”宋晨晨伤心地望着宋元琢,刚才他们在吵什么,他听不明白,但是有一句话他听懂了,那就是“死者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