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薇追了两步,“厉总,厉爷爷不舒服,还是别让晨晨去打扰他了。”
“没关系,只在门口看看。”厉柏寒淡淡道,抱着宋晨晨上了楼。
厉老爷子躲在客房里,他紧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说话声,心里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宋晨晨这么孝顺,难过的是他不能出去见他。
听到他说要来看他,他连忙走到床边,连衣服都没脱,掀开被子躺进去,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没过多久,他就听见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奈何他刚才怕宋晨晨看到他的脸,他背对着门那边躺着的,要不然他就能看见宋晨晨探进脑袋来。
宋晨晨趴在门边,脑袋从门缝间探进来,看见床上微微隆起,老人似乎真的很疲惫,并没有被他惊醒。
他看了一会儿,低声说:“太爷爷,您好,我叫宋晨晨,等您病好了,我再来找您玩哦。”
厉老爷子听见他的话,感动得一塌糊涂,他的乖孙,早知道他就不扮什么园丁,现在他真是后悔莫及。
宋晨晨悄悄将门掩上了,他仰头望着厉柏寒,“蜀黍,太爷爷一个人躺在那里,看着好可怜哦。”
厉柏寒俯身要去抱他,小家伙往后退了一步,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自己走,蜀黍你还病着,我自己能走。”
厉柏寒心里熨帖不已,“那我牵着你。”
他朝他伸出手,宋晨晨看着他宽大的手掌,将自己的手放了进去,被厉柏寒紧紧地包裹住,“走吧,我们下楼。”
“蜀黍,我明天可以来看太爷爷吗?”
“可以。”
“那我要给太爷爷带我亲手做的礼物,可是太爷爷喜欢什么?”
“只要是你送给太爷爷的,太爷爷都喜欢。”
“万一他不喜欢怎么办?”
“不会的,晨晨这么懂事乖巧,太爷爷会喜欢的。”
“哦……”
父子俩的声音渐行渐远,厉老爷子拉下蒙着脑袋的被子,生闷气似的连蹬了好几下腿。
他想和乖孙孙一起玩!
宋薇薇站在楼下赏鱼,她几天没来,客厅里多了一个鱼缸,鱼缸里养着十几尾漂亮的金鱼。
金鱼在水里游弋,看着挺自在的。
听到说话声,她抬起头来,就见一大一小从楼上下来,厉柏寒依然戴着口罩,怕传染给宋晨晨。
宋晨晨讲着学校的趣事,另一手夸张地比划着,男人垂眸看着他,一边倾听一边注意脚下,以免他踏空。
宋晨晨有好些天没见到厉柏寒,仿佛有说不尽的话要与他说,看他手舞足蹈的模样,就知道他有多高兴。
只是手舞足蹈了一阵,小家伙忽然道:“蜀黍,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厉柏寒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我逗了你这么久,你都没有笑耶。”稚子天真,一语戳破厉柏寒的假面具,自己却一无所知。
厉柏寒戴着口罩,分明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眼睛也是笑着的,可偏偏宋晨晨还是发现了他心情不好。
他稍怔,眸光一抬,便与站在鱼缸旁的宋薇薇对上视线,他眼底的孤独与抑郁便又深重了一分。
有些人心硬如铁啊!
“我笑了。”厉柏寒弯了弯眼睛,眼角都挤出笑纹来,但宋晨晨还是摇了摇头,“蜀黍,你笑起来像哭一样,看得我好难过。”
厉柏寒惆怅了几秒,抬手遮住了儿子的眼睛,低低道:“叔叔只是有点累。”
“那我扶你回房躺着。”宋晨晨扒开他的手,就要扶着他上楼,却被厉柏寒摇头拒绝了,“马上要吃饭了。”
宋晨晨“哦”了一声,被厉柏寒牵着下了楼。
两人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