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柏寒不是这样不讲究的人,她记得他以前有择席的毛病,午睡不是躺在床上,肯定睡不着。
她没管他,有些人爱睡沙发就睡呗,反正醒了腰酸背痛的人不是她,她把注意力又挪回到手里的玉料上。
玉料不是极品,就切面来看,偶尔都能看到一些杂质,对方要让她打一柄玉如意,说是打好了要去庙里开光,再放在家里,保一家人平安如意。
江城这个地方的大户人家都有点迷信,买房什么的都要叫风水先生过来看过,就连取名也是去庙里找大师给取的。
打一柄玉如意去开光来镇宅,算是常见的,玉如意的花纹一侧是云纹一侧是莲花,寓意极好。
图纸画好了,切割雕刻加打磨才是大头,她按照比例,用记号笔在玉料上做记号,一直没弄出声音来。
就算某人说不怕吵,她还是下意识的不弄出声音,算是回报昨晚某人兢兢业业的耕耘。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两点了,厉柏寒这一觉是真睡着了,还做了个短暂的梦。
梦里又回到七年前,他强逼她离婚,然后眼睁睁看着她开着车坠入山崖,他痛得撕心裂肺。
“宋薇薇,我不准你死!”
男人低吼着坐起来,把已经站在沙发旁,打算叫他起床的宋薇薇给吓了一跳,两人四目相对。
厉柏寒从那双圆瞪的眼睛里读出一丝害怕的情绪,他抹了一把脸,“到两点了吗?”
“嗯,我正要叫你,你……”宋薇薇迟疑了一下,“你做噩梦了?”
厉柏寒双腿放在地上,他个子高,本来就比沙发长,刚才也没脱皮鞋,他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
“你找什么?”
厉柏寒看到卫生间,他径直朝那边走过去,宋薇薇说:“卫生间里有一次性洗漱用具。”
不一会儿,卫生间里响起水声,宋薇薇走到工作台边坐下,她拿起护目镜,耳边还回荡着厉柏寒刚才撕心裂肺的低吼。
他梦见什么了?
厉柏寒从卫生间里出来,鬓边的发丝湿淋淋的,他看见宋薇薇心不在焉地玩着刻刀,他走过去。
宋薇薇放下刻刀起身,看他神色如常,“你要走了?”
话音未落,就被男人握住肩膀给拥进怀里,他双手将她抱紧,紧到两人之间密不透风。
低沉性感的男声在她耳畔响起,“真想把你变成一个巴掌大的小人,我去哪里都揣着你。”
宋薇薇忍不住发笑,“那恐怕不行。”
男人的胳膊又收紧了些,在快要弄疼她时终于卸了力道,他说:“我知道不行,就只是想一想。”
大概连想一想都是奢望。
宋薇薇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别撒娇了,再不走就要吃晚饭了。”
厉柏寒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他低头看着她,“晚上我来接你。”
“不用……”宋薇薇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厉柏寒已经低头,冰冷的唇迎上宋薇薇微启的双唇,如他所想般,攻入牙关,掠了舌头。
宋薇薇没料到他会说吻就吻,一时怔怔地愣在原地,直到唇上传来轻微的刺痛,是某人不满她的走神,轻轻咬了她一口。
她的唇又软又甜,还带着咖啡的香气,能叫他发疯。
宋薇薇两眼大睁,像受了惊的兔子,厉柏寒笑着放开她,唇齿咂着甘冽滋味儿,目光如钩似箭,将宋薇薇牢牢钉在视野中央。
“我晚上来接你。”说完,他又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滚烫一吻,也不等她反应,便潇洒离去。
宋薇薇僵在沙发边,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猛地回头,就见小林暗戳戳走进来,唇边还带着贼笑。
“老板,我没打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