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笔往他面前一送,“我听说厉总跟书法大家学过字,不如写两句?”
厉柏寒倒也不推辞,他接过笔,取了一张白纸,笔走龙蛇般潇洒恣意,迅速写了一句诗。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宋薇薇看他收了笔,瞧着那首诗,脸颊隐隐发烫,她说:“厉总的字笔势雄健,铁画银钩,颜筋柳骨,堪称绝品,你哪天要是破产了,倒是能拿墨宝养活自己。”
厉柏寒笑道:“不盼我点好?”
宋薇薇狡黠一笑,“嗯,我相信你不会破产的。”
说完,她再去瞧那诗,只觉得字字深藏情意,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把笔还我,我还有好多请柬要写。”
厉柏寒把笔递过去,宋薇薇伸手去接,两人的手指不经意触碰到一起,他指尖灼热,按在她手指上,那股热度仿佛要将她的手指给烫化。
一股电流从指尖迅速窜向全身,宋薇薇浑身战栗,她欲抽走笔,男人却用了几分力,她一时间竟没有抽动。
她挑起眼睑去看他,厉柏寒唇边晕着笑意,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宋薇薇心绪纷乱。
她手上略一用力,抽走了他指间的笔,她低下头,继续写请柬。
厉柏寒捻了捻指尖,那里还残留着余热,再看宋薇薇欲盖弥彰的表现,他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他微偏过头,一手撑着,另一手漫不经心地研墨,墨香袅袅,他一直不能体会到古人的红袖添香是种什么心境。
此刻他研墨,她握笔写字,倒让他品出了一种温柔缱绻来。
若是时光停止在此刻,该多好啊。
*
医院里,妙依人躺在病床上,病床边的椅子上坐着厉柏明,那天他与宋薇薇不欢而散后,就找上了妙依人。
妙依人眉眼间满是嘲弄,“厉三少,前两天您不是说不认识我么?”
厉柏明双腿优雅的交叠,穿着西装马甲的他看起来很绅士,他不在意妙依人的嘲弄,淡淡道:“我贵人多忘事,依人就不要跟我计较了。”
妙依人冷哼一声。
厉柏明面上和善,心里却对妙依人嗤之以鼻,要不是还有利用得上她的地方,他才不会来这里看她脸色。
他心思一转,说:“当初都怪我晚了一步,我要早一步到的话,你就不会被大哥送到地下直播去受苦了。”
妙依人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她一直以为厉柏明并不知道这几个月在她身上发生的事,可此时对上他了然的神色,她如坠冰窖。
要知道厉柏明当初还追求过她,他若是知道她曾被那些人玩弄鞭打,像条狗一样趴在他们身上,随他们摆弄,她……
厉柏明看着她迅速苍白的脸色,心中升起一股快意,当初妙依人在他面前有多高高在上,如今就要有多难堪。
“嗯……我也没想到大哥会那么狠,你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就是养条狗也该有感情了,唉!”厉柏明长叹一声。
妙依人脸色变得更难看,他这话是说她连条狗都不如,她眼神阴沉,“厉三少见死不救,又专程在一个将死之人面前说这些风凉话,不知你良心可好受?”
厉柏明笑了笑,“诶,你别恼,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李局不是已经把所有视频资料都销毁了,除了几个知情人,别人不会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妙依人咬紧牙关,这几个月宛如生活在地狱的日子她永生难忘,就连现在睡着后,都会时时梦见被吓醒。
“你什么都知道?”妙依人恨不得扑上去,把他那张伪善的面具给当场撕裂,他有机会救她的,可他却眼睁睁看着她被推进地狱。
厉柏明摇了摇头,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