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薇看着他,厉柏寒是一个秩序感很强的男人,无论是在办公室还是家里,东西都会归于原处。

而她要更随性一些,常常看完了书,就随手丢在那里,等下次找起来,就要翻箱倒柜的找。

她还记得她初到厉家,经常忘记带课本去学校,被老师罚站,但她总记不住教训,下次还敢忘。

有一次上物理课,物理老师估计是想整治她这种丢三落四的性格,说她再忘记拿书来,以后就不用再上物理课了。

虽然她不喜欢物理课,但要是一学期都被拒之门外,她还是觉得没脸。

恰好那天她忘了带书,就给容姨打电话,央她帮她送书来,从厉宅到学校刚好需要40分钟,上完体育课上物理,完全来得及。

等她上完体育课,跑去大门口等容姨,却等来了风尘仆仆的厉柏寒。

男人眉眼清寒,薄削的唇微抿,声音平静里透着冷漠与倨傲,“下次再忘,就别来上学了。”

宋薇薇战战兢兢地接过书,对他千恩万谢,后来依然丢三落四。

只不过,后来给她送书的人,都变成了厉柏寒。再到后来,他不给她送书了,每天出门前会强制她检查书包。

其实偶尔为了见到他,她会故意把书落在最显眼的位置,只要他看见,就一定会给她送过来。

那样的话,即使他每次都会威胁她下次再忘,就别上学了,但他下次还是会给她送来。

手臂上传来微凉的刺痛,拉回宋薇薇跑远的思绪,她垂眸看着将衣袖撸到臂弯处的手臂。

手臂肿得很快,有一条明显的压痕,隐隐渗着瘀血,肿得透亮,看着有点惨不忍睹。

碘伏擦过皮肤很凉,她缩了缩手臂,厉柏寒立即扣住她的手腕,“缩什么缩?”

“疼!”

厉柏寒眉头皱得更紧,“知道疼还敢伸手来挡。”

“谁知道你那么狠?”宋薇薇瘪了瘪嘴,语气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控诉。

厉柏寒眉目轻动,抬眸瞥了她一眼,“论狠,无人能及你。”

宋薇薇:“……”

她抿唇不说话,就算碘伏浸在皮肤上刺疼,她也没有再吭一声,要说心狠,谁能比得过他?

可他居然还倒打一耙,就因为她不肯解释?

客厅里沉默安静,谁也没有开口打破沉默,直到厉柏寒给她包扎好,他说:“明天早上要是没消肿,就去医院看看。”

宋薇薇应了一声,目光在客厅里扫过,没有看到宋晨晨,她说:“晨晨呢?”

厉柏寒坐在她身旁,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男人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

宋薇薇偏头看着他,“你对我有怨气就冲着我来,不要为难孩子。”

厉柏寒鹰隼的眸子划过一丝冷光,令人不寒而栗,“在你眼中,我是个会对孩子下手的败类?”

宋薇薇看他脸色变了,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咬了咬唇,“我说错了,你别跟我计较。”

厉柏寒冷笑出声,“我要跟你计较呢?”

宋薇薇抬眸看着他,睫毛抖了抖,又轻轻垂下去,“那你可能计较不过来。”

厉柏寒:“……”

得,他是遇上祖宗了。

厉柏寒慢条斯理地拧上药瓶,放回医药箱里,宋薇薇的目光就落在他修长漂亮的手指上。

她是手控,以前就很喜欢厉柏寒的手,光是这双手都能让她玩一年,可惜那个时候,她想牵一下都难。

“他玩累了在睡觉,”厉柏寒淡淡道,“上回我见他都还没剃头发,这次怎么给他全剃了?”

宋薇薇回过神来,“什么?”

厉柏寒敛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