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柏寒看她还踩在油门上,对着她耳朵一阵咆哮,“踩刹车,踩刹车,宋唯一,你想谋杀我吗?”
宋薇薇被这一声厉喝惊得回了神,她双手死死抓住方向盘,就像要阻止乱窜的宾利,然而脚也死死踩在油门上。
厉柏寒被她一个甩盘动作,甩到了车后座上,他挣扎着坐起来,眼看着宾利直往柱子上撞,他脸色大变,厉喝道:“宋唯一,踩刹车!”
宋薇薇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柱子,她猛地闭上眼睛,将不受控制的脚从油门上拿开,再一脚踩在刹车上。
刺耳的刹车声在地下停车场久久回荡,性能绝佳的黑色宾利在接近柱子0.01厘米处停了下来。
宋薇薇看着柱子,呼哧呼哧的直喘气,脑门上惊出一层冷汗。
她脸上血色全无,手脚都不由自主地在发抖,一时分不清这是柏来魅集团的地下停车场,还是光屿山的盘山公路。
车门开了,又重重的摔上,她感觉到驾驶室的门被一股外力拉开,下一秒,她被人像拎小鸡一样从驾驶座上拎下来。
她还没来得及站稳,男人已经劈头盖脸的骂道:“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地下停车场还敢飙车,没那个本事耍什么帅,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宋薇薇耳边嗡嗡作响,她其实什么也听不见,只看到男人怒气冲冲的俊脸,他的嘴一张一合,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力道大得似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疼……”宋薇薇听不见声音,但是她感觉得到疼,那种疼就像她躺在扭曲变形的车里,听见自己的血液一滴滴从伤口里淌下来,听见油箱里的汽油滴滴答答的滴落,催命一般交织在一起。
厉柏寒平生的风度都喂了狗,他委实也没有这么狼狈过,只差一点,车就撞上柱头了,他坐在后面伤不到哪里,但是宋唯一坐在前面,她首当其冲。
“我就让你开车,你至于这么不满,要连车带人往柱头上撞?
气性这么大,谁还敢让你来当秘书?”
厉柏寒肺都要气炸了,耳边报警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他心里后怕极了,正要再训她两句,就见她嘴唇动了动。
四周太嘈杂,他没听清,“你说什么,大声点?”
“疼……我疼……”宋薇薇感觉一股疼自肩膀往全身蔓延,身上每一处都疼,“我疼……”
厉柏寒凑到她唇边,终于听清她在说什么,他手忙脚乱的放开她,结果他一放手,就见她全身无力地往地上滑去。
他又赶紧伸手搂住她的腰,手腕间轻飘飘的,她一点重量都没有,轻得让他心惊,“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厉柏寒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他忽然想起她六年前出过车祸,还成了植物人,刚才他在气头上,都忘记这一茬,如今看来,她的PTSD后遗症还挺严重的。
“怪我,我不该让你开车,别怕,没事了。”厉柏寒看着眼前铺开的恐怖袭击现场,被撞的车头瘪了进去,双闪不停闪着,报警声不绝于耳。
他无奈地扯了扯唇,他一时大意,差点造成难以弥补的大祸。
很快,公司的安保人员从电梯里呼啦啦涌过来,他们在楼上听到楼下的动静,就赶紧下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却见他们厉总搂着宋秘书站在一片狼籍中,神情淡然,大有烽火戏诸侯的昏聩。
“厉总,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安保队长环顾四周,数辆车都遭到了暴力毁坏,这要赔起来,只怕数目不少。
厉柏寒说:“开车的时候想事情去了,没事,我们都没受伤,你们把撞坏的车都登记一下,然后送去维修,维修费用我一律报销。”
安保队长松了口气,“厉总,以后您要出门,还是让周助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