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乾顺势坐回去,细细打量着气色回春的沈谕之,不敢擅自对他此刻的情绪下定论,小心翼翼开口,“那什么...刚才我们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嗯,”沈谕之一脸漫不经心,视线在屋内逡巡一番,先扫了眼墙上的绿度母,举起手机拍下几张,随即吩咐陈乾,“把这幅画烧了。”
陈乾哦了声,刚要点头,又惊讶起来,“啊?这副画不是沈小姐画了三个月的,你不还花了4500万拍下来...现在人虽然走了,你再生气也没必要...”
话没说完,被沈谕之眼神喝止,恰好郁叔端了清淡的餐食上来,向陈乾解释道,“烧了这幅画也是沈小姐临走前嘱咐的。”
而后带了些隐忍的怒意,将餐盘推到沈谕之面前,“先吃点东西再忙...身体都不要了,我看你以后怎么把人追回来...”
沈谕之无奈一笑,“知道了,郁叔,我有分寸。”
他身体可好得很,枪林弹雨里也摔打过,酷暑严寒都抗得住。
眼下这几道小口子,一来是为了博同情装可怜,二来也是为了做尽黔驴技穷的戏。
沈孟吟颜控他打小就知道,还吃软不吃硬。
守好这张脸和身材,未来多的是机会。
郁叔摇摇头,直咂嘴,“啧啧啧,你啊...真是要上天...”
陈乾也跟着小声揶揄,“小沈总现在不仅有千里眼,顺风耳,还能未卜先知了...那您未卜先知之前,能不能给我这种资质平平的人一点提醒,免得我总是好心办坏事...”
沈谕之了解他的脾气,一点就着的直肠子,知道多了容易急躁,不让他知道又憋屈。
把持分寸的尺在他手里,自然拿捏得稳,“我没说不能做的,都不算好心办坏事。”
陈乾心里这才好受点,又问,“那阿宽是真的出卖我们了么?”
这次没等沈谕之回答,他自己就接上了,“算我白问,你之前都偷偷给他指派单线任务了,不用说,肯定跟现在有关,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你的好妹妹说了,林清平的人随时会杀过来,让我们和她兵分两路,双管齐下,你怎么看?还有,我什么时候联系邢铭?”
“不急,再等等,”沈谕之对他抛出的一连串问题只甩了几个字,气定神闲地喝着汤。
眼睑落下,略过那台被沈孟吟用过的笔记本,抬手挪到身前,翻开屏幕,单手操控着键盘。
屏幕的冷光在他的眉骨和鼻梁染了层淡淡的阴影,反倒是为浓墨重彩的五官添了彩,哪怕眸光淡淡,姿态随性自若,可骨子里运筹帷幄的冷傲锐气却藏不住。
几分钟后,屏幕滚动,闪了几下,彻底黑下来。
沈谕之盖上电脑,胃口大开,餐盘里的食物几乎见底,嘴角漾着笑意,眼神柔得能掐出水来。
陈乾见他神色放松下来,忙问,“怎么样?你的好妹妹查到的那些信息属实么?”
沈谕之迎上他焦躁的视线,不慌不忙地仰靠着老板椅,转过身,盯着那副正被郁叔取下来的绿度母,眉头轻挑,“当然,第二重密钥只有她有权修改。”
陈乾急了,“那她现在岂不是很危险,虽然我刚已经招呼秦城派人去保护了,但面对林清平这种心狠手辣的人,恐怕不够....”
沈谕之轻笑着反问,“你觉得我会让她危险么?”
陈乾摇头,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疙瘩怎么可能会遇上危险,是他多虑了。
沈谕之手背交叠,垫着下巴,开始一点点抛出计划,“这两天必须把我病重的戏做足,不能让林清平起疑。告诉秦城继续假装寻找沈司衍和李祥利的下落。两天后你约邢铭碰头,告诉他想要大鱼上钩,必须先得洒下小鱼小虾做诱饵,再拿一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