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推着她上楼,“去看看房间满不满意,然后洗个澡,吃点东西,再美美睡上一觉。养好体力,才能更好投入战斗。”
沈孟吟尚在浑身机能重启中,来不及组织好话术,就被她神采奕奕的笑感染,倦意褪去一半。
一入门内,自旋转楼梯而上,宏伟的古典艺术气息扑面而来,可谓是别有洞天。
小到壁画台灯,大到繁复重工的手绘天花板以及百叶窗,无一不是近乎完美复刻着十六世纪的巴洛克风。
沈孟吟自迈上第一节台阶开始,下颌就合不上了,眼睛都来不及眨。
对她这种壁画痴而言,简直就是掉进兔子洞。
直到被沈静娴催着去休息,她才缓过神来,似是而非地应了声。
沈静娴出门前,还不忘炫耀,“楼顶有个超大的露台可以俯瞰整个罗马市中心景色,改天我们可以在露台烤肉。”
沈孟吟强制拽回自己满腹的好奇心和艳羡,稳下心绪,应道,“好,谢谢Kerry,”
沈静娴半依着门框,曲线毕露,美目流盼:“那你先休息,我走了,房间里的座机可以直接呼叫林宽和邢铭。”
刚转身又折返回来,眯着眼睛上下试探着问,“你就不好奇我们为什么来罗马?”
沈孟吟垂眸浅笑,“为了追一条漏网小鱼。”
“真聪明,”沈静娴愈发喜欢这个女孩,通透机警还爽利,倏地玩心大气,又问,“那...也不好奇我家小兔崽子现在的情况?”
沈孟吟蹲下身,有条不紊拉开行李箱,淡淡道,“他应该不会让自己吃亏。”
沈静娴进一步追问:“也不担心?”
沈孟吟轻轻点头,拽着拉链的指骨却顿住几秒,心比嘴诚实。
怎么能不好奇,怎么能不担心...
原本按照她的设想,此刻置身迪拜的该是她自己。
但既来之则安之,她懂得量力而行,也清楚沈谕之自作诱饵涉险的层层递进。
这是一场精心筹谋多年的复仇行动,牵一发动全身,沈谕之意在配合邢铭将整条线上的恶魔都一网打尽,否则终是野火烧不尽。
当下不是扭捏的时候,把该做的准备都备齐了才更为要紧。
沈静娴心中了然,走过去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放心吧,这小兔崽子一肚子坏水,命还大,死不了。”
沈孟吟闻言,一脸错愕地抬眼瞧她,确认是亲妈,转而笑开了。
待她洗漱完,外头天色渐暗,红霞如织。
沈孟吟靠着窗台,拎着小半杯巴罗洛,纵情眺望这座古旧合一的“永恒之城”,杯体微旋,馥郁浓厚的酒香弥散周身,融入夜色,古典与繁华跨时空交融的浓厚饱和感应运而生。
帝国的容光尚存,瑰丽的艺术不息,残忍的弱肉强食也留下了铭心刻骨的印记。
哪个时代都不缺美和残忍。
睹物旨在思人,脑中自然循环播放着沈谕之在她灵肉分离之际问的那句,“你纵火取乐,焚毁罗马,会后悔么?”
那时的她反问,“女人是天使,是鲜美的汤,所以取乐至死,到底谁该后悔?”
可终究他们都不为取乐而生,却都愿意为焚毁而死。
他们好像生来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一场酣畅的复仇。
但如果这场“焚毁”最终有惊无险,她倒是催生出一个绝妙的“取乐”玩法。
这一次谁是天使,谁又是鲜美的汤,由她说了算。
思绪转得刁钻,沈孟吟此刻困意全无,脑中全是沈谕之的影子。
明明才分开一天,却又好像过了很久。
看吧,这就是那混蛋的目的,让她恨,让她爱,让她沉溺成了习惯,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