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右耳当时倒是还能听到一些。是我先醒来,摇着阿芸喊她,还好她真的醒了,只是受了点小擦伤,但因为车子翻转倒置,我想带着她爬出来很难...”
“我不停向周围发生求救,后来确实出现了几个人,一边两个,砸开车窗,伸手进来,我以为是来救我们的警察,但模糊间看他们穿的都是便衣,有些警惕。”
回想到那一幕,沈孟吟冷笑着,“果然,他们没有要救我们的意思,揪着我们的衣服,只问,密钥在谁手里。我听不太清,但因为爸爸有过交代,所以能猜到他们要的是什么,正想着和他们谈条件,阿芸却从我怀里挣脱出来,对他们大声吼,密钥在她手上,又说,只在她手上,让他们只需要救她就行。”
“那些人有些犹豫,没急着施救,她就对那些人嚷,林先生要找的人是我,我才是孟翰亲生的女儿,这个人活着也没用,不用管她。我倒挺希望那一刻我是完全失聪的状态,但很可惜,右耳很清楚听到了这些话。”
沈孟吟说得云淡风轻,嘴角还带着讥讽的笑,像是旁观着一场青天白日下的荒诞噩梦进到尾声,可悲又可笑,戳了心的沈谕之却已然将双拳攥到指骨发白。
“那些人救了她,没管我死活,后来是我自己挣扎着一点点缩出来,爬到路沿,又顺着陡坡滚到林中,这才有机会被师兄捡到...”沈孟吟戳了戳某人的腮帮,“所以,你别对师兄那么大敌意,要是没有他,我早死了...”
沈谕之哑着嗓子嗯了声,尽可能压下磅礴的怒意。
“说完了,一口气说出来,其实挺舒服的。”
其实还有很多细节和揪心,但她选择点到为止。
沈孟吟长出一口气,胸口的憋闷淤堵散了一半,“曾经我也恨过阿芸,咒过她一阵,但经师父点化,知道大难不死,佛眼相看,福兮祸兮,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没必要太执着,也就慢慢放下了,唯独爸妈的仇我放不下,那是我的第一个家。距离车祸已经过去这么久,我想,阿芸大概也因为自己当时当刻的选择得到一份旗鼓相当的因果。”
“她早就死了,”沈谕之面无表情地平静阐述,仅凭他这些日子穷尽心力搜罗的各方消息来看,孟芸在被确认没有利用价值后,早就被林清平私下处理,以绝后患。
沈孟吟垂眸,深深叹了口气,“我猜到了,虽然没确切从老头那儿打探出她的下落,但从沈司衍嘴里隐约问出车祸现场出现的是林清平的人,林清平...呵,怎么可能让她好过。虽然我很希望她是活着的,但...”
“你尽力了,不欠她什么,”沈谕之摸了摸她的头,“都过去了。”
沈孟吟心知肚明,抬起一双洞悉人心的眼睛,“我只是想追查清楚她的死因,爸爸妈妈在天之灵,也不希望阿芸死得无声无息,她背她的因果,我也需要去报还我的恩。”
沈谕之紧紧将她揽入怀中,“交给我,我会查清楚。”
沈孟吟在他怀里蹭了蹭,摇摇头,“不,我想自己试试。”
“好,需要帮忙随时告诉我,还有”他顿了顿,倏地抬出一串熟悉的说辞,“还有很多人爱你关心你,所以做任何决定之前,想想我们,好么?”
沈孟吟懵了几秒,旋即从他怀里挣出来,一拳捶在他心口,“好啊,你果然偷听我和师兄说话。”
沈谕之笑而不语,包住她的手,送到唇边,一根根手指吻过去。
小小一双手,历经艰险,柔软却有力。
天光已大亮,沈谕之问她,“还要睡会儿么?”
沈孟吟打了个哈欠,“嗯,真的要休息会儿了,晚上我还约了阿妤,给她送行...”
“我也约了人,”沈谕之抱着她躺下,两人就像在一起很久了似的,相拥而眠,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