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刻就当机,伸出手指,弹了下她的脑门,“我有没有受虐倾向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什么时候开始陷入的二元论的死胡同,自己都没发现么?”

沈孟吟微怔。

“冷血,不冷血?好人,坏人?用这种局限性的定义评判自己,是不是太单调了?”

沈孟吟被他问倒了,不想承认当下受他的话冲击很深,支吾着,“我...”

“好,那我换个说法,”她很快收拾完思路,重整旗鼓,“你会不会只是因为对于过往的不甘和执念所以才一时冲动代入是因为爱?也许你看到的我是隔着不真实的滤镜的虚影,又怎么确定自己是想打碎这面滤镜,还是想拥有滤镜下的人。”

“哦,原来我们现在是要讨论配得感和内耗的问题,”沈谕之点了下头,起身来到书架,背对着她,语气松弛淡然。

他的指节在高低起伏的书堆里随意跳跃着,很快锁定目标,抽出一本书,重新坐回来,放在到她手边,冲她努努下巴,“这就是我的答案。”

沈孟吟念出书名后扔到一边,“西西弗斯神话?我讲真的,你能不能别绕弯子。”

沈谕之双臂后仰,撑着床面,眉眼舒展,“这就是我的答案。你不是说这本是可以列为你最爱的书前三,当时还兴高采烈抱着这本书对我说,这本书最让你迷恋的观点是关于生存本身就是对荒诞世界的反抗,坚持创造意义才是抵抗虚无的唯一法门。”

“恰好我们都喜欢利用心理和周遭环境来操控境遇冲破荒诞,那么选择佩戴怎样的面具演绎怎样的剧情就是我们抵抗虚无的手段。既然明确自己的所求所想早已冲破虚无,那么愿意让我们倾注时间和心力的所有人事物早已无关执念。”

他的掌心贴向她的心口,“打破滤镜,我只需要一击即中报复完闪人,欣赏你的狼狈足矣;而想要拥有滤镜下的人,我就需要调动全部的心力想你所想,及你所需,坚持在你虚无的世界里创造我存在的意义。”

“否则,你又凭什么需要我?”

“换句话说,让你觉得没有安全感,该是我应该内耗的问题,你应该拳打脚踢来反过来质问我,而不是自我怀疑...”

沈孟吟颊上飞过一团嫣红,没有哪一刻觉得这狗男人说服力这么强过。

她有些慌,也有一种多年积压心头的碎石被一举击溃的淋漓感。

也怪她曾经有一阵分享欲爆棚,又苦于无人可说,只能把那些散乱又膨胀的想法都向他倾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