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一片沉默,埃文没有回答他。他察觉出埃文遮挡他视线的那只手在颤抖,连带着他整个人的怀抱也冷了下去。方才的温暖不复存在。

从周围人一阵骚乱的议论声中,他知道小偷被抓住了。珍珠项链物归原主,被围困已久的小偷绝望自裁,他的尸体被丢在了剧院门口示众。

事情就是那么的简单,雷伽区长的守卫撤离了这块地方。他们的脚步远去,唏嘘的议论声零零散散的依旧在原地响起。

郁此问道:“埃文,你看到阿佩了吗?”

“……”

不好的事发生了。

郁此沉默的拿开埃文遮挡在他眼前的手,阿佩达南就躺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剧院的门口。

这个爱吃糖的少年还没有长开,面容稚气。他看上去像睡着了,柔软的面颊让人想戳着逗弄他几下。郁此想起阿佩达南还是小小一只的时候,那个黑发绿眸的男孩跟在他身后,就算不被搭理也总是喊他的名字。

“阿郁。”对方总是那么喊。

阿佩达南郑重的说要把他当成弟弟照顾,实际上他比阿佩达南大几岁,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才显得他们看起来差不多大。

后来郁此长得比他高了,阿佩达南才遗憾承认他不是弟弟。

“阿佩。”现在轮到郁此喊他了。

阿佩达南不会再睁开眼了。他昨天出门脸上干干净净的,现在脸颊都脏了,郁此走过去把他的脸一点一点擦干净。他觉得很奇怪,眼前像蒙上了层雾一样始终都看不清阿佩达南的脸。

后来他才发现是自己哭了,他的眼泪滴在阿佩达南的脸上。可不管怎么擦,他的眼前始终蒙着那层雾。

以前还住在居住地的时候,想去镇子就要走很远的路。阿佩达南年纪最小,往往走到一半就累得走不动了,要是和阿中他们结伴就是阿中或者他的哥哥背。更多时候是埃文背着他走过那段路,现在也不例外。

埃文像以前那样背起阿佩达南,围观的人沉默的让出一条路。

镇子不是他们的家,他们的家在居住地。曾经只住着埃文和阿佩达南,后来有了郁此,这是他们三个人的家。

埃文背着阿佩达南走过那条泥泞小路,经过那条河流,每经过一处他就会说:“阿佩,你记不记得你走这里总是摔,每次都要拉着别人的袖子才敢走。阿中笑了你好久,他说你胆子真小,你每次都会气鼓鼓的跑过去和阿中拌嘴。”

“还有以前阿中从这条河里捉到的两条鱼,给你拎着跑来跑去拿着玩,结果被人骗走了。”

他说着说着就笑了,叹息的喊道:“阿佩啊。”

下一秒,埃文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他说不出什么了,只剩下最后一句话要说。

“阿佩,我们到家了。”

斯特奇纳从镇子找到居住地,他木然的看着阿佩达南的尸体。他们三个人的表情都很难看,唯有斯特奇纳透着一股死寂。

他哑声问道:“阿佩是怎么死的?”

死这个字让在场的另外两个伙伴听得心头一颤,斯特奇纳是他们之中最快接受这个事实的,他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阿佩达南的一缕发丝垂在脸庞,郁此伸手给它拂到耳后。他注视着阿佩达南,收紧了手,冰冷的窒息蔓延在他们之中。

阿佩达南的死因触目惊心。

有人拧断了他的脖子。

从镇子到居住地的一路,埃文背着他,郁此扶着他不时垂下的头,难以想象这一路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眼泪从斯特奇纳的眼眶里溢出,他依旧面无表情:“笨蛋。”

“我早就跟你说了吧,你喜欢的佩尔瓦夫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那个时候还跳脚。”

“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