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和阿中同时开口后俱是一愣,没想到自己的所思所想也是对方正好所想的,对视一眼后两个人都笑了。阿中扯到了嘴角,笑容一下变得龇牙咧嘴起来。
罪魁祸首固然是佩奇多,但伤人的家伙也不能就这么让他跑掉。埃文说道:“佩奇多答应帮我们找到那个商人,把他交给我们处理。”
阿中很是干脆道:“还是让他管好自己吧。”态度已是从不客气变成直白的厌憎了。
佩奇多老大只要不插手捣乱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埃文闻言低下头不知再思索些什么,气氛一时沉默了下来,阿中正神游呢,思绪冷不防被埃文一句突然的问话给拉了回来,“阿中,你的伤怎么样了?”
这话问的他有些猝不及防,向来有什么说什么的阿中卡壳了下,“就……就这样呗。”
他的语气听上去大大咧咧满不在乎,“阿赫尔医生说了,就是会留个印记而已。”
一个印记吗?还是一道疤。埃文的眼神微暗。
阿中抬眼看他,对埃文再一次重复肯定了自己的态度。没说出口的,也只是告诉自己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适应新的变化罢了。可这也已经很幸运了,不是吗?
对居住地而言的他们来说,没有变得更糟糕就是一件幸事了。而埃文要来的赔偿也是出乎意料的多,佩奇多不仅会在找到商人那件事上提供帮助,也松口愿意赔偿两百弗索里。不过在埃文眼里看来,仅仅只是金钱又怎么能弥补阿中受到的伤害?
阿中听到佩奇多的赔偿后眼里划过一道说不清的情绪,但他面上仍然是带着笑容的,“两百弗索里……很不错啊,可以帮我分给哥哥和阿小吗?”
毕竟阿大和阿小也是辛苦白干了那么几天,又不只是阿中一个人被耍弄了。
却不想埃文早就考虑到了这一层,“他们已经有了,你的酬劳也是另算的。”
阿中眨了眨眼,他明白过来埃文话里的意思了,那两百个弗索里是单独给他的,只是用来赔偿他的。
“……”
埃文为了争取到这些又付出了什么?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底升腾,他无意识捏紧了手心,片刻后松开才发觉手掌的钝痛。捏在掌心里的那块石头用它的棱角提示阿中自己的存在感,他的意识一下又被拉了回来,他想起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和现在要怎么做了。
阿中一向实诚,“我好像给你添麻烦了,埃文。”
至于那笔钱,“先存在你那儿吧。”
埃文对此毫无异议,并对阿中不知何时那么会说话开始侧目相对。他推测也许是受伤的缘故,使得大大咧咧的阿中变得尤为敏感起来,胡闹惯了的阿中乍然那么平静的又说谢谢又说添麻烦,这作派简直像极了某个人。
他想到了郁此。
埃文不是很确定的想,人的习性也是可以通过相处进行改变吗?别人他相信,但是阿中明显不是那么一个容易被改变的人。所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中间是发生了什么吗?
更匪夷所思的还在后面。
他先前还没进屋子里的时候,就发觉阿中在房间里刻刻画画些什么,等走进来了才看清对方是捏着石头努力在玻璃瓶上刻着什么。再一看桌子上,大大小小的玻璃瓶们都被刻画上歪歪扭扭的符文。
不知是阿中从哪新学的还是自创的,但埃文一向尊重个人爱好,就略过这茬不提了。眼下阿中不知怎的又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捏着石头开始了刻刻画画。
以至于埃文也无法无视下去,思索片刻后他委婉问道:“阿中,你现在那么热爱学习了吗?”
阿中这时才想到什么,致歉道:“不好意思老大,阿赫尔医生跟我说过,如果伤口很疼的话我可以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