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抬起的脑袋砸下。
斯特奇纳记得这些生存的规定,也记得违抗者的血液是鲜红色的,淌湿了他的眼。
关于此产生的痛苦是陈旧而又弥新,是无法和伙伴们倾诉的。对于鲜红血液的恐惧,对于雷伽区长统治下积累的怨恨,只能在这两者间掺杂与阿佩达南和埃文·道尔的友谊,生活的两面性只能依靠这些才能到达平衡□□的局面。
在等待已久后,心底的怨愤也不动声色的在不允许抬头间积累到了顶端。这时雷伽区长终于从教堂里出来,走到了外面。讽刺的是,斯特奇纳这回依然能看清的只有对方那双被磨得光亮的靴子。
雷伽区长查看了供应的名单后,表扬了一些商户,同时下达了新的指示。除了缴纳一定数额的钱外,在迎新的这期间,筹备的东西也不能有所缩减。
像斯特奇纳家是面包店,那么迎新期间招待来往客人的面包也就由他们负责供应。斯特奇纳过早的感到了一种疲惫,耳边雷伽区长还在说话,可这些话语就在无形中剥夺掉了他们什么,吞噬掉了他们什么。
斯特奇纳垂着头,身体跪着的酸胀感消失了。可他睁着眼看着地面,他仿佛又看见了那鲜红色的血液从地面淌落,淌湿了他的眼。他的眼前出现很多鲜红色的光点,那些光点迷茫的乱晃,最终成了一个指示:看清雷伽区长的脸。
恰好在这时,雷伽区长宣布:“散开吧。”
那双被磨得光亮的靴子被其他普通的靴子们簇拥着离开了。
斯特奇纳这回依然没能看清雷伽区长的脸,他慢慢抬起了头,支撑起身体。对于雷伽区长而言,这不到三分钟,对于他们而言,为了等待这三分钟他们已经跪着等待了很长时间。
刚才还发出刺眼光芒的太阳收敛了光辉,往西下沉。
等斯特奇纳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黯淡的失去了光。他注意到屋里的餐桌旁多了一些东西,走近一看是阿佩达南歪歪扭扭抄写的新课文、几颗糖和一些散碎的零钱。还有一个用玻璃瓶刻上字的便条。
斯特奇纳的心跳动的飞快,他大声喊道:“爷爷。”
斯特奇纳的爷爷上了年纪,在楼上正慢腾腾的挪动脚步,斯特奇纳跑到楼梯边,手里拿着那些东西问道:“爷爷,我朋友们是不是来过了?”
他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伙伴们不仅来看望他,还等到了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才离开。
斯特奇纳冲出屋子,天色暗透了,他一个人站在路口。
伙伴们已经离开了。
斯特奇纳的家很好找,只要问镇子上唯一一家的面包店开在那里,就能顺着路人指的方向找过去。
快找到地方的时候,鼻息间就能闻见那股面包香。阿佩达南告诉郁此,斯特奇纳家原先有一所更大的面包店,只是后来雷伽区长上台之后频繁的在各个节点征收供应,以至于斯特奇纳家不得不搬到一间小店面里谋生。
斯特奇纳和爷爷相依为命,他的父母死于一场事故。爷爷的年纪也大了,现在面包店更累的活计都落在了斯特奇纳的身上,平时如果不是敏感时期,他们几个都会去斯特奇纳的面包店帮一会忙。
眼看太阳都要下山,斯特奇纳还没回来。他们几个同斯特奇纳的爷爷打了声招呼,帮忙从楼上抬了几袋面粉,把带来的东西留下后就按照原路回去了。
回去的路和来时一样长,回去的路是要自己走回去。阿佩达南虽然年纪小但是走惯了,一路上还能蹦跳几下。郁此还不是很适应山间小道的路,尤其是前阵刚下过雨,泥泞的路不好把鞋子带出来。因此他的步子略慢于其他人,慢慢地就走到了最后面。
阿中讲话大大咧咧的,他把手背在耳朵后面,仰头望天。像是在对郁此说话,又像是在和其他人聊天,“走习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