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哪儿,争夺资源的事情都屡见不鲜。
埃文雇了一辆板车让人把他们拉到城里,板车内堆满了杂草,他们三人各自寻摸到一个舒适的位置靠在杂草上。阿佩达南喋喋不休,郁此始终沉默,埃文不时会插话说一两句,气氛不尴不尬。
过了一会,有三个半大的孩子朝这边跑来,他们和埃文打了声招呼,然后爬上板车。那三个孩子之前被埃文带去过废弃工厂,其中一个认出了郁此,指着他啊了声道:“那不是……”
那不是当时挺会下死手的家伙嘛。
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旁边的小伙伴先一步打断,“我叫阿中。”
阿中的脸上有着褐色的雀斑,他向郁此介绍道:“这是阿大和阿小,我们是三兄弟。”
阿中阿大和阿小三人来了以后,人算到齐了。阿佩达南从那堆杂草中探出头,冲前边喊道:“阿勒叔叔,可以走了。”
于是不多时,马匹就拖载着原始的交通工具,将郁此等人带向去往城镇的道路。
埃文躺在那堆杂草上,不同于时而无忧无虑的阿佩达南,金发男孩的眉宇总是紧锁着承载着很多的心事。他随手扯过一根杂草咬在嘴边,静静地听阿佩达南手舞足蹈的同阿中他们三人说着什么。
忽然,他转头看向郁此。这新来的家伙很少讲话,他沉默得轻易叫人遗忘了他的存在。因此埃文也出于怕遗漏对方的心理,时不时要扭头看上两眼确认郁此的存在。
他总有种莫名的感觉,由于还是孩子的缘故,这感觉也无法确切的用语言来描述。这隐忧是无法向阿佩达南和斯特奇纳倾诉的,他们只是认为和这新来的家伙彼此还不熟悉。
偶尔丢失感太过强烈,埃文便会敏感的预知到什么似的,格外注意那新来的家伙。
阿佩达南拿出先前煮好的土豆递给郁此,又分了一些给那三个半大的孩子,一路上总有些闷得慌,这对孩子们而言就是用来打发时间的零嘴了。
阿中他们也从布袋里掏出几块饼来分着吃,不过有些硌牙,阿佩达南咬了一口就放下了。话题自然而然转到斯特奇纳身上,在阿中的印象里,斯特奇纳会提前过来把面包带给自己的伙伴们,偶尔也会留宿一晚,到第二天再和他们一块搭乘板车回城镇。
因此阿中一上来就左看右看,发现今天斯特奇纳不在。他还是没能憋住疑惑,问道:“斯特今天是提前到阿舍卡叔叔那里等我们吗?”
阿佩达南摇了摇头,“阿纳不来。”
“雷伽区长要求他们店准备供应迎接新神父举行的欢迎会,现在除了阿纳他们店,城镇上的其他店铺都要在这两天准备供应。”
郁此还不理解供应这一词在这里的具体含义,只见那三个半大的孩子具是一副惊叹的样子,“雷伽区长是不是疯了?”
他们细数道:“前段时间刚供应完上一任神父调任的交接仪式,然后是城中心来了客人又要供应。再有雷伽区长过生日他要求供应,然后是他担任区长满五年了要供应……现在又要供应?每次都要商铺来承担这些支出,而且每次供应完还要上缴一笔钱。”
“拿不出钱就要被收走店铺和房子,这样下去谁受得了?”阿大道,“阿佩,你干脆叫斯特搬到居住地和我们一起好了,他上回是卖了一半的铺子才缴出钱,这次要怎么办?”
“这公民还不如不当。”
最后总结出来的依然是这么一句话,阿佩达南深以为然。在他看来,只要一天是隶属于雷伽区长区域内的合法公民,就要在他的统治下遭受不合理的支配与要求。
斯特奇纳等公民在雷伽区长的压迫下,正逐渐被逼向一条不归路。
聪慧的孩子们隐隐有意识到,更遑论身在其中的斯特奇纳。他们半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