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死对吗?”
每一次埃文都要重复回答,是的,这新来的没有死。他只是在睡觉。
阿佩达南像在问他,又像在自言自语,“他要睡到什么时候?”
“他什么时候才会醒?”
“老大,我推了他好几下,为什么他还不醒?”
最终的结论都是和死亡挂钩。
埃文回答道:“他应该要睡到晚上,休息够了就会醒。不要推他,碰睡着的人会让他做噩梦的。”
可郁此会死亡的这一层隐忧仍笼罩着阿佩达南,他沉浸在这种可能性的恐惧中,每过一会就会开始重复询问刚才的问题,埃文每一次都会那么回答他。
死亡的面容和睡着的面容如此相似,就像阿佩达南分辨不出母亲当时是死去了还是睡着,他现在也分辨不出郁此是真的睡着还是死了。
他知道郁此流了很多血,那些血濡湿了包扎的布,从他的指尖又开始沿路往下渗落。鲜红色的,象征生命逝去死亡到来的颜色,不停地淌着。
这一隐忧持续到回到住处,埃文让阿佩达南先去休息,他给郁此处理伤口。对方的手掌似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割伤,伤口深得骇人,血怎么都止不住,也难怪阿佩达南一路上都是一副忧心的样子。
埃文把伤口处理干净,捣了草药敷上去。大概是冰凉的草药接触到伤口的时候挥发药性,他看见郁此的指尖动了下。对方原本平静的面容蹙起了眉头,被这阵阵的痛意唤醒,挣扎着醒来。
郁此的意识仍旧昏沉,周遭的声音离他远去,他听不真切。勉强睁开眼,只见埃文看着他,朝某个方向喊了句什么,紧接着阿佩达南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画面到此结束,他又再度陷入昏迷。
阿佩达南因这一出终于确信郁此不会死了,低落的情绪有所好转。埃文小心的把绷带缠在郁此的伤处,可即使昏睡过去,伤处的疼痛也使得郁此额上冒出了冷汗。
看样子明天得去河边找找减缓疼痛的草药。
埃文将郁此身上的伤都处理完毕后,终于有空闲去询问阿佩达南事情经过。黑发绿眼的小孩这一天也被折腾得够呛,手上是给自己包扎时乱缠一通的绷带,好在身上除了一些淤青外也没什么别的皮肉伤。
埃文叹了口气,搬了条凳子坐阿佩达南身旁,重新给他包扎伤口。他听阿佩达南将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只是简略了打架的细节。在埃文进一步询问时,阿佩达南忽然道:“他是为了保护我才下死手的。”
他强调道:“才没有阿中他们几个说的那么可怕。”
埃文这才意识到,阿佩达南是把那几个半大孩子随口感慨的话放在心上了。他有些哭笑不得,“阿佩,我只是想知道他的手是被什么弄伤的,我看看需不需要用药。”
阿佩达南回忆了下当时的情景,郁此先是上来一脚踹翻了个头较大的孩子,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拳头已经砸下来了。这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成年人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过于弱小,他迅速攥住一块坚硬的石头充当武器,和他们缠斗在一块。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即使手上已经预先缠了一层布作为缓冲,但手掌心还是不可避免被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