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更大的代价在后头等着你。
你预料对了这一点,但没预料到承受代价的对象不是你。
那天你又带了几个土豆去看娜林,土豆作为食材既方便好吃又便于隐藏。即使如多列维斯这种表面滴水不漏的人,也难看出你把土豆偷偷藏在袖子里这件事。
娜林没有出现在巷边,你去她家也没有听到任何忙碌的动静。屋子里静悄悄的,你从窗外往里看,里面黑漆漆什么也看不大清。你想了想,把藏在袖子里的土豆拿出来放在窗沿后就准备离开,忽然听见从屋子里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闷哼声。
你的脚步瞬时僵住,那声动静极轻好似幻觉,但你确认那是娜林发出的声音。你隔着门轻声询问:“娜林,你在家吗?”
没有回应。
“我可以进来吗?”
没有回应。
娜林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你不作他想,推门而入。进门的那一瞬间,屋子里浓重的血腥味激得你头皮发麻。原先关着门,里头黑漆漆的,乍一推开后光也涌进来照亮半间屋子。虽然仍不够亮,但足以叫你看清面前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双戴着手套的残肢。
多列维斯的声音从娜林房间的暗处响起。
“这个Beta女人好像捡到了你弄丢的手套。”
光线昏暗,你难以辨清多列维斯脸上的神色。你僵在原地,缓慢转动眼珠在屋子里搜寻娜林的身影,最后发现她就在你的正前方,四肢被钉死在墙上,垂着头。
你的声音在发抖,“不是她捡的,是我自己给她的。”
多列维斯问:“是她问你要的?”
他的语气和那天晚上询问你时一样,你摇了摇头,身体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着抖。你的脸色实在太难看,难看到让多列维斯疑心一朵花会不会就这么枯萎在了眼前。
你再度看向娜林,双手握成拳似乎在竭力抑制着什么,每个动作以及每句话都在打颤,好像下一秒你就即将承受不住要逃出这间屋子。但是出乎多列维斯的预料,你没有逃跑,你控制自己走向娜林,你轻声呼唤她的名字,这让多列维斯本就阴郁的眼眸越发阴沉了下来。
你听见多列维斯说:“你再靠近一步,我就把她的头摘下来送给你。”
娜林听见了你的声音,她挣扎着抬头看了你一眼,她的脸因为疼痛惨白,眼神也有些涣散,紧接着耳边就传来多列维斯的冷笑。
你的眼泪忽然就下来了。
多列维斯面无表情的盯着你,他听见你一字一句的说:“是我把你的东西送给了别人,是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跑到这来,是我要跟她交朋友。”
你说:“你想出气就找我,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多列维斯第一次见你这样,你明明害怕却不会退缩,甚至还往前走了一步跟他对视。多么有新意,让他不由得感慨:“瞧瞧那个Beta女人把你变成了什么样。”
你声音沙哑:“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和多列维斯对视,你不可避免感到心悸,但更多的是愤怒。你抬头直视他:“你可以杀了我,然后放了她。”
“不。”多列维斯说:“我要你杀了她。”
你瞳孔微缩,多列维斯却已经丢了一把枪给你,他看娜林的眼神像是在注视一具尸体,即使那具尸体还微微喘息着,胸腔也仍在起伏。他说:“你要么一枪打死她,要么你就站在这里看我是怎么把她一点一点拆碎。”
多列维斯意有所指的瞥向桌上摆放的那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