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尔及其他D军团员在二楼演示台场外观察训演场内的军校生,保护屏障已开启,这意味着除非演示结束否则无人能打扰。
他们的身影在郁此的眼中逐渐淡化成黑点。他内心的郁气并未消散,肉身承载的痛苦不过是内心代偿的一种方式。他沉浸在使用机翼的痛苦中,骨骼感受机翼装置在两肩的桎梏,它并未很好适应忽然多出的存在。
痛苦一寸寸的蔓延嫁接,他的思绪却涌动在一场大雪天。
在陆地的军校生讶异的发现自己的脸上不知何时滴到了红色的血,一直留意郁此动向的墨菲·索尔知道那是对方身上的血。
在这之前郁此没有和机翼磨合的经历,每使用一次就会对身体造成负担,有不少使用机翼的军校生发现操作困难后干脆放弃了机翼,转向陆地机甲。
墨菲·索尔喃喃道:“阿郁。”
他内心掀起极大的震撼,这是郁此当下所不知的。
郁此的血液从肩胛两侧缓慢淌出,浸湿作战服。他护目镜下的双眸冰冷的锁定一个又一个目标,假象敌们带着黑色的字母D朝他奔涌而来,异形机甲的翅翼割伤他的腰腹,造成一记猛烈撞击。
郁此发出一声闷笑。
苦涩从回忆之地诞生。他意识到无论加剧身体多少痛苦,也无法磨消心上演烈的创痛。无望如影随形,他的眼眸凝结一层冷意,锐利的击向异形机甲。
异形机甲顷刻间爆裂,假想敌携带的黑色字母D也在此刻由他撕碎。
军校生们的得分数值在屏幕上焦灼变化。
李尔的目光落在了郁此的身影上,某种难以言喻的精神似乎透过他的身躯在宣告什么。他微笑,仍是那句话,“今年的新生真勤勉。”
忽然,惨烈的嚎叫从训演场上传出,陆陆续续有更多军校生惊恐的发现对战的机甲发生变化,它们的数值以离谱的速度向上跳跃,这不是他们能招架的等级。
有的军校生被其对战的机甲撕碎。
像某种会发生传染的疾病,机甲的故障以飞快的速度发生演化,训演场上的事态顿时血腥一片。
D军团的团员们凝视场上的混乱情形,谁也没有要动身管一下。
李尔评价道:“弗莱格军校不缺军务费,怎么会有那么多发生故障的机甲。”
费洛曼伊灌了口酒,重新把酒瓶塞回口袋,慢吞吞道:“这是人为吧?这么多军校生出事,这起事故只会被归咎到团长头上。”
李尔凝视陷入混乱的训演场,饶有兴致,“虽然这么说,但是他们死了对我们来说更方便吧?”
乔治波乙提醒道:“团长应该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谈话间,训演场已渗满粘稠的鲜血。
李尔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视线望向上空,其余团员也朝那个方向看去。
黑色的飞翼以猛烈的攻势打破保护屏障。
费洛曼伊:“诶,团长来了。”
乔治波乙:“团长看上去更强了。”
李尔无声无息展开装置飞翼,对两位团员笑容亲切道:“你们是想被团长发现在偷懒吗?”
虽然有团长在不需要他们再做些什么,但是他们决定还是在副团的带领下去找点存在感。
郁此对机甲的异变恍若未觉。
事态符合他记忆里的发展,那天也是那么多的血,沉重的疲惫缓慢的爬向这具身躯,他感到久违的困倦。墨菲·索尔在向他叫喊着什么,他已无心聆听。
血,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死去的人的面孔一一浮现在他的眼前,亡灵们围着他发出凄厉的哭嚎,他审视过这些人的面孔,哀思在无限遥远的远方,一个叫斯托帕卡区的地方。
冰冷的阳光凝视着他,郁此同它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