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子,假的,取而代之。
其实纪雪心给她传递的信息已经足够清楚了,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呢。
穆连城闻此,索性说了出来:“今日早朝老侯爷突然出面,呈上了太子冤屈的证据,而且还说太子的嫡幼子还活着,人现在已经进宫了。”
他说着转头看向纪茗心,“那人,不是小舅舅。”
纪茗心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祖父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大概没有人能想到,沉寂了十几年的宁德侯府,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朝堂上。
穆连城对此不好做评价,只能继续给她讲述朝中的情况:“你祖父不出手则已,既然出手,必然是铁证,皇上今日虽然没说什么,但太子平反势在必行。”
纪茗心毫不忌讳地道:“这些日子宣王倒了,其他皇子王爷倒是变得乖觉,一个个缩着脖子不肯冒头,皇上大概还在犹豫这次要让谁出来当靶子,如今有现成的送上门,皇上怎么会拒绝?”
比起一个已死的太子,自然的如今的局势更为重要。
先太子的嫡子,可真是个顺理成章的继位好人选。
穆连城比纪茗心更了解皇上,自然知道她说的不错,可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可小舅舅……”
刚起了个头,白芍就隔着帘子在外面回禀,白术有信。
纪茗心脸上再次浮起讥讽的笑意:“这不就来了。”
穆连城不解其意,纪茗心起身去门口将信鸽腿上的信取了下来。
回屋后看了一眼,对穆连城道:“白术说小舅舅昨夜遇刺,失踪了。”
穆连城见她神态不似往日,说话间异常平静地将纸条置于烛火之上,眨眼间便化成了灰烬。
他不由问道:“你不担心小舅舅?”
纪茗心抬眸看着他:“我担心又有什么用?他倒是物尽其用,连纤纤都不放过,她胎位不正,若不是有我在,今日便是一尸两命。其实何必这样费事,他若是打定主意不让我参与其中,我也不会多事。”
穆连城觉得她情绪不太对,但也也不知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只好道:“他也是为了你好。”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封建社会贵族公子,他当然没有办法理解纪茗心的心情。
纪茗心不在乎他们在朝堂用什么样的手段争斗,可却无法接受他们这样视人命为草芥,将无辜的弱女子牵扯其中。
她今日去看纤纤的时候,发现对方羊水还没,却已经出了血,情况十分的危险。
可即使如此,纤纤还是忍着分娩的疼痛,硬生生撑了一日,终是将孩子生了出来。
她这样坚强忍耐,努力地活着,却只是别人顺手一用的棋子。
纪茗心轻笑了一声:“也不见得,不过这也不重要了。他能保全自己,这很好,我也犯不着去插手。”
她今日行动格外缓慢,这半天才卸好了妆,径直到床上躺了下来。
穆连城不知道她说的不重要了是指什么,但很敏锐的感觉到这句话很重要。
他走到床边看着已经闭上眼的人,有些犹疑地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隐约觉得纪茗心这两日格外嗜睡,有些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纪茗心轻轻摇头:“没有,就是觉得累。”
穆连城坐到一边轻声哄着:“现在还早呢,你好歹吃点东西再睡,这一日你都没有好好吃东西。”
“你别吵,我不饿。”
纪茗心有些烦躁。
穆连城看她懒洋洋的样子,想了想道:“这些日子我也没什么事,不如咱们去京郊的庄子上待些时日,皇上之前赐了我一个温泉庄子,我还没去过呢。”